一口,她又道,“唉,江枫,沙山监狱里的水有多深恐怕你还不清楚...这么说吧,如果那个女囚没有抢救过来,当时就死了,你知道结果会怎样?”
“能怎么着?”我问,“不是王英她们已经断定犯人死了吗?大不了就算我没抢救活呗!”
“你~~~”
陈倩斜了我一眼,“你要是不出头,那王英她们就得担着这些事儿,女犯死了和你没关系,懂吗?可你出手去救人,而王英又一口咬定她没法判断犯人当时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那你这么做算什么?自作主张,庸医误人!”
庸医误人?
我有点想笑,麻痹的没有我这个半吊子庸医,现在那个女囚估计早就该死透了吧。
“你呀!”
陈倩一付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一刻我觉得,或许她真的是为我好,不希望我随便趟进浑水里。
“监狱里各种牛鬼蛇神出没,经常会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故,像这种犯人自杀,差不多算是能排到前五的大事情,你连正式报到手续都没办完,瞎搀和什么劲儿?”
“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对吧!”我犹自不服气。
“还狡辩!”
陈倩顿时怒了,“你以为就是救人这么简单的事儿?我问你,要是王英一口咬定你出手救人之前,犯人或许、可能、应该还没死,结果你一折腾,人死了,你说,责任谁来承担?”
这话令我一惊,“她们,她们能这么不要脸?再说,现场那么多管教、女犯都在看着了...”
“切,如果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换成我,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也会把黑锅摔到别人头上!”
陈倩的话一下击中我心底那块十分柔软的地方,我的脸马上阴云密布。
本来,由于林芬的离开,加上我不得不来沙山女监这个鸟不拉屎的偏僻角落谋生活,我的心里已经散尽曾经对生活的憧憬和信心,开始带着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未知的命运。
也许,唯一还能坚持的就是内心深处那点残存的做人原则。
可如果我如此好心好意去帮别人擦屁股,去拯救一条生命,却只能换来人家时时刻刻把我当背锅仔、当炮灰的待遇,我特么还能淡定吗?
蛋定毛线!
“唉,”陈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她幽幽地对我继续说到,“江枫,呆的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监狱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甚至可怕的情况随时都可能发生,也许过上一两年,你也会像王英那样尽量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