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猛地蹲在路边,放声嚎叫起来。
我哭着,却没有再流出泪水,只是大口喘着粗气,从嘴里嗷嗷地发出哀嚎声。
就像一头孤独的野狼,在暗夜里迎着冷风嘶吼。
出租司机懵逼了,他随即走下车,点着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半晌,才对着已经开始呕吐的我问道,“兄弟,咋地了?老哥刚才…哎,我不知道你咋了啊,抱歉,抱歉…”
是的,他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这样,为什么欲哭无泪伤心欲绝。
可,谁能知道呢?知道了又能如何?
能替我分担心中的哀伤么?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有当事人自己心中清楚,也只能由我自己独自承担。
擦了一把泪水,我仰起头祈求上苍,我应该记错了吧,倩姐所乘坐的根本不是这架飞机,她应该,不,一定和我说错了!
可,为什么她的电话一直关机?为什么我找不到她…
陈倩,我的倩姐,你,你告诉我,你不会有事儿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我至少给她拨出几十个电话,但提示音无一例外都是那句可恶的---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瘫倒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知觉。
最后,出租司机搀起我,将我重新拽上车,平息了半天才问我,“兄弟,这…咱还去不去仙阳国际机场了?”
我看着他,泪水终于从已经干涸的眼窝中流淌下来。
“去,一定要去!活要见到人,死了,我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司机不敢再问,他也许猜出我为何如此失态,猜出有什么罹难发生了…
出租司机将车窗慢慢摇下,降低车速抽着烟。
我们谁也不再说,在沉默中任凭汽车飞驰。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抵达仙阳国际机场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就站在接机口。
胸口阵阵难过,将我的心脏狠狠扭曲着…我脑子里没有别的意识,只知道,陈倩就是为了来看我,所以才会遇到飞机失事,才会让她三十多岁的鲜活生命,从此化作一拨尘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对于陈倩,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想起她带着我吃黄焖兔头,告诉我不要轻信沙山女监中的任何人,为了我出头,和王莉、王英对着干…
我又想起,在第一次下监区,面对铁处、利处时,陈倩坚定不移为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