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倩当然不可能就‘馍要撕得多么小’这样一个脑残问题专门咨询省委书记,她便不再跟我矫情,而是开始当做修缮艺术品一样,精心撕着手里的死面饼。
随着时间流淌,我们几人的关系也变得熟络起来,尤其老爷子今天情绪似乎很不错,手上动着,同时随口与我和陈倩聊着的天。
“小江,刚才你猜到我说的名中医是你外公的时候,好像情绪有些反常…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当热气腾腾的泡馍端上来,搅和着粉丝、葱花、糖蒜以及牛肉或者羊肉的香味在包厢里飘荡开,老爷子大口吃着,却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连忙将口中滑腻腻的一块羊肉吞下,冲着老爷子回答道,“老爷子,这次我能不能先问您一句呢?”
“嘿嘿,你这臭小子,问我什么?说吧!”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起疑心的?或者从哪些地方看出来我是在试探您的身份,并且已经基本判断出您是谁?”
我这个问题抛出来后,包厢里一下静默下来。
李秘书以及跟随老爷子一起的几名随从齐齐愣住,似乎想不到我敢这么问一个省委书记。
这也难怪,虽然这几个人应当看得出我和老爷子有故,但他们直到此刻还不是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究竟熟络到什么程度,尤其,他们更不知道我江枫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大家看看我,再看看老爷子,等着他发怒或者回答。
结果呢,老头儿吧嗒吧嗒吃了几口牛肉泡馍,好像觉得劲道不够重,又十分惬意地将辣子酱倒了一大勺,然后搅拌均匀,嘶溜一声将一大口泡馍吞了下去。
品了半天味道,这才在众人一脸错愕中笑眯眯地对我说,“从你开始提要求的时候吧…好了,吃饭、吃饭…小江啊,说说你家的情况。”
我提要求?
想了片刻,我回忆起自己曾经说过,如果我猜对碑林两个字属于哪种字体,老爷子就要答应陪我和陈倩一起游览碑林,将那些历史典故啥的讲给我们听…
但我实在没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什么可以令人生疑的地方,只是既然对方不想再说下去,我当然不可能那么没有眼力价,非要刨根问底。
见到老爷子问我家里的情况,我沉吟着,好半天没有开口。
过了几分钟,对方抬起头有些奇怪,“怎么?家里是不是真的有难事儿?说吧,我听听…”
老爷子索性将手中筷子放下,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几许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