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稍稍松了松,枪口却再次向前狠狠顶着,“胡敏,我…我真特么瞎了狗眼了!”
没错,这一刻我确实认为自己长的就是一付狗眼,而且还是那种半瞎了的狗眼!
不用她说,我几乎已经认定,胡敏才是那个潜藏在西京女监甲字监区的贩毒运输网络大头目,而,之前她的一切做法和说辞,全都是为了转移狱方和我的视线罢了。
我笑,笑得凄凉,笑得沧桑。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江枫就是一个与蛇共舞的南郭先生…
“说吧,不要遗漏一个字。”
我的口气平缓而阴冷,甚至我不清楚这种声音怎么会从自己口中发出。
“唉…”
胡敏长叹一口气,“对不起,江队,真的对不起…我…”
“啪!”
狠狠一耳光,我的五指在胡敏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五道血檩子。
“老子不想听你说什么对不起!”
揪起对方的脖领,我恶狠狠恼羞成怒盯着胡敏的眼睛,“我特么没工夫听你说什么对不起!说,交代你的问题!”
这时候,陈倩哭着从地上爬起,一溜小跑来到我面前,呜呜咽咽道,“小枫,你,你快把枪放下,放下啊!”
“倩姐,你躲远点儿!再向前一步,我就开枪!”
我心中就像吃了黄连一样,从胃部苦到嗓子眼儿。
特么的,我怎么可能放下枪?现在放下吗?然后呢?前功尽弃?
我很清楚,面对胡敏这样心思阴狠,并且滑溜得就像泥鳅一样的女犯人,如果稍稍放松口气,下一刻丫就能重新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受够了,老子再也不想被西京女监这些犯人玩弄!
一种莫名的凄凉涌上心头,我是管教,是狱警,是执法者,对不对?可,为什么我却会被女犯人,被这些犯了罪正在经受惩罚的女囚欺骗、羞辱?
这其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是我江枫不择手段刑讯逼供,或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如果人人都明哲保身,不是自己分内的事儿不去管,那老百姓的利益谁来维护?
国家权力机关的尊严,谁来保证?
然后再等到事发后,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去做什么亡羊补牢的马后炮举措?
防患于未然呢?
该由谁来管,谁来做?
我想不明白,更没有时间、没有心情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