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佳氏屡屡暗示,凌波也终于回过味儿来,感情钱佳氏前面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给弟弟谋差事做铺垫。她放下碗筷,慢慢地咀嚼咽下嘴里的食物。
“福晋,我还没嫁过去呢,这话儿是不是提得有些早了?”她目光清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钱佳氏只当姑娘家提到婚事害羞,说道:“提是提得早了,不过这事儿你记住就成,等嫁过去了记得办。”
凌波无奈,只好唯唯应了。
钱佳氏达到了目的,便没有耐心继续挥霍口水,随便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凌波才放下碗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画屏一面叫人撤桌子,一面就撇嘴说道:“格格用不着为这种事上心,福晋的话,你只当笑话听就是了。”
“哦?这话怎么说?”凌波有些诧异。
而旁边的绣书,则微微地皱了一下眉,似乎对画屏有些不满。
此时小丫头们都不在屋子里,就剩凌波、画屏和绣书。
画屏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那诸克图是福晋娘家的弟弟,论辈分,格格要称一声舅舅,只是咱们府里头的老爷少爷们,可没有一个拿正眼瞧他。别看是个云骑尉,那还是老爷当初看在福晋面子上,拿人情求来的。可是那诸克图哪件事值得人高看了?每日里斗鸡走狗,眠花宿柳,交的都是狐朋狗友,说话行事没有一样上得了台面。老爷不是没给他安排过差事,他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三天两头捅娄子,没多久就叫人家给辞了,还连累咱们富察家丢人呢。为这事,老爷还狠狠教训过福晋,如今是懒得搭理那诸克图,福晋也不敢再求。就是几位爷们儿,也是不肯与他相交的。
“格格从前不晓得家里这些事,福晋这是欺你呢,所以拿这话来套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做的好。奴婢原不该说主子们的是非,只是格格是个善心人,奴婢既然是您的奴才,少不得要替主子多看多留心,多了嘴,还请格格勿怪。”
画屏朝凌波蹲了蹲身子。
凌波摆了摆手,轻轻打了个哈欠。她昨晚上提心吊胆,没睡踏实,今天又一大早起来,进宫站了那么久,眼下刚吃过饭,那困意便浪潮一样涌上来。
画屏和绣书忙铺床叠被,服侍她午睡。
放下了帐子,绣书便扯着画屏出门。凌波还没入睡,听见她们两个在窗子底下压着嗓子说话。
绣书正在责怪画屏:“你也太造次了,主子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