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哲还剑归鞘,说道:“既然要谈判,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坐下来。”
这种紧张的时候,他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凌波浅浅地咬住了下唇,她最了解他的性子,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不形于色的,脸上越是平静,说明他心里越是愤怒。
徐钊固然不清楚博哲的个性,但是以他的谨慎,也绝不会因他区区一个笑容就放松警惕。
“贝勒爷要坐,请随意就是,至于在下,要保障安全,只好辛苦自己了。”
他如果也要坐,那么手中的剑势必要离开凌波的脖子,以他的眼力,当然也看得出博哲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绝不在他之下,他可不敢冒险。
博哲真的回头找了一把椅子,拖过来坐了。
与此同时,徐钊也调整了一下姿势,他捏住凌波的肩头,让她坐在床沿上,也让自己能够更方便地随机应变。
外面刀枪林立,数十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件屋子,里里外外包围得水泄不通。而屋子里,却显得十分平静,两个男人面对面,如果不是中间还有一个被用剑胁迫的凌波,这场景更像是两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谈心。
博哲给了凌波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放松,不要紧张。
“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条件。”
他开门见山,不想浪费一点口舌。
徐钊扯了一下嘴角:“贝勒爷快人快语,在下也用不着绕弯子。在谈条件以前,有必要先给贝勒爷讲一个故事。”
博哲眯起眼睛道:“是关于你的故事吧。”
“不错。”
“好,请讲。”
徐钊深吸一口气,开始陷入回忆当中。
他的经历,就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在官场上最常见的升迁历程。正如博哲所料,他本身是武职出身,十六岁从军,在军队里待了十年,练出一身好功夫,然而在面对升迁的时候,由于缺少背景,又不懂得讨好上官,遭到排挤,坐了三年的冷板凳,然后一纸任状做了四川嘉定的同知。
不能在军队任职,对徐钊来说,本身已经是个打击,而等上任之后才发现,四川的官场早已经铁板一块,他这个外来者根本就插不进足,说是同知,实际上却毫无实权,随便做什么,都会受到从上到下各种阻挠。
久而久之,他才总结出来,四川的官场,有独特的风气,行贿受贿,卖官鬻爵,这种风气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关系网,把所有官员都笼络到了一起,成为一个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