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自己做的吗?”
瓜尔佳氏点头:“是我自己做的,长日无聊,只有种种花,做做针线了。反正也有些旧衣服用不上,便绞了做些别的用项,倒省新料子了。”
凌波默然。
太子已经被废,宫中的人最是会看人下菜碟,咸安宫的供给自然不可能丰裕,瓜尔佳氏虽然这样说,但她也能猜到,一定是咸安宫里没有新料子供她使用,所以她才剪了旧衣服。
瓜尔佳氏给她们斟茶,脸上的表情却极为祥和。
凌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很普通的茶叶,只怕是宫里级别高一些的公公,喝的也比这个要好。
她眼睛顿时一红,扭过头去不想让人看见。
郭络罗氏指了指屋里头,对瓜尔佳氏道:“那人怎么样?”
瓜尔佳氏微微一笑,道:“最初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发脾气,摔东西打人,那都是常有的,这宫里原本就没几个人伺候,叫他打怕了,都调走了,只剩下我和两个贴心的宫女,另外还有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小太监。他也怕再把我们打走,只好收敛了脾气。”
郭络罗氏有点纳罕道:“你好像不怕他了。”
凌波闻言转过脸来,可不是,从前说起太子的时候,瓜尔佳氏总是怯弱不堪,不肯多谈,今日竟然这样从容,一点忌惮都没有。
“他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瓜尔佳氏笑道,“如今这里仅剩的几个人,心都是向着我的,若是他要动手,他们一早就会把我带得远远的。他所有的支持者都已经不在身边了,就像是拔掉牙的老虎,仅剩下我们几个伴,打了只会让我们都冷落他,害怕的是他,并不是我。”
凌波和郭络罗氏对视一眼,都觉得世事无常。
瓜尔佳氏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轻笑了一声,说道:“他如今也跟从前大不同了。从前,都是我围着他转,如今却完全颠倒过来,都是他围着我转。我若是修剪花枝,他便搬运花盆;我做这棉垫子,也是他拿着剪刀绞料子。”
郭络罗氏惊讶道:“他会做这种事?”
瓜尔佳氏捧着茶杯,浅笑道:“不然怎样呢,他若是不做点事,会发疯的。前儿好说歹说,给弄了一副围棋来,这几天,天天都拿着棋谱研究呢。只是咱们别去打扰他,他才定下来的,若是见了外人,保不准还要复发。”
凌波和郭络罗氏都认同,难怪她刚才把她们俩拉到这树下来说话,却不请她们进屋。
瓜尔佳氏喝了一口热茶,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