叟宴了。
理由还是因为米思翰的一句话。
“想参加千叟宴,岁数到了再说,别以为长了一张老脸,就能涨了辈分。”
凌波也十分地无奈,自家老头子的嘴巴也够毒的,这么一来,雅尔江阿还哪里肯去,去了就变成厚脸皮了。
结果到了三月二十七日,康熙在畅春园正门前,设酒筵招待年逾六十五的八旗大臣、官兵及闲散人,当然也少不得其他青年王公和官员作陪。
事实上,雅尔江阿是在受邀之列的,但是他跟米思翰置气,跟自己也置了气,偏不肯去了。
怎么着,你们上了年纪的在畅春园里头喝酒快活,我也能自己找地方喝酒快活。
抱着这种孩子气的念头,雅尔江阿呼朋唤友,召集一群人去了酒楼客再来,约定不醉不归。
凌波这时候已经进入待产期,根据大夫的诊断推测,预计再有个三五日便要生产了。稳婆、太医都已经严阵以待,绣书、瑞冬日日围着她打转,就等她开始阵痛。
今儿也是,院子里是一院子的下人,屋子里也是一屋子的人。
安珠贤照例过来她这边做针线,陪她说话,只是也没说什么有趣的话题,绣一朵花的功夫她已经自个儿傻笑了十几回了。
“我说你今儿是怎么了,自个儿偷着乐什么呢?”
凌波好奇地看着她。
安珠贤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按了按,收敛了笑容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笑话。”
话还没说完,她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凌波莫名其妙道:“你们有谁知道她这是怎么了?金哥,你过来。”
金哥是安珠贤的丫头,当初最早看清夏子语这面目的就是她。
“我问你,你们家格格怎么回事儿?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高兴?”
金哥轻笑一声,道:“原来少福晋还不知道么?咱们皇上六十大寿,做万寿节,恩封了一批八旗子弟,那位乌苏家的大爷,不知立了什么好功劳,沾了他姐姐的光,又赶上皇上恩封,提了爵位,如今不是奉恩镇国公,而是固山贝子了。”
凌波惊喜道:“有这种事?看来那也是个好运的。这么说,你家格格倒是有先见之明。”
安珠贤红着脸,咬着下唇低头,一味地刺绣起来。
然而凌波眼珠一转,却又说道:“可这与你家格格又有什么关系,人家是加官他也好进爵也好,那也是人家的事,怎么你家格格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