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朝着灵堂望了一眼,隐约听到余慧娴的哭声,心里叹息了一声。
哎!四爹一辈子三个儿女,要论有出息,当属老二余汉和,在城里安家日子过得不错。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个四爹在他身上花钱最多的小儿子,居然是最不孝的,回家来看望老父亲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甚至连临终的时候都没在身边。
大儿子余汉东住得不远,也不是那种十分刁钻的人,可惜就是怕老婆,也不敢多贴补一分钱给父亲。倒是当年为了让余汉和能够安心上学而辍学在家的余慧娴,嫁得不远又极其孝顺,平时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如果不是她照应,估计四爹早就不在人世了。
现在四爹仙去,两个儿子都在想着怎么把后事办得有面子,只有余慧娴哭得死去活来的,晕过去好几次。
余汉生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余慧娴身后:“慧娴,节哀啊!这要在家好几天呢,你哭坏了身子可咋办?”
余慧娴抬起红肿的眼睛:“定下了?”
“嗯!”余汉生点了点头,“初六!”
计议已定,剩下的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主要的亲友都集中在余湾,来得快走得也快,大多数是烧了戴了孝布就走了。大过年的,不少人家都要去喝酒出份子钱,其中还有一个本家要做寿,自然也没有多少人留在这儿。
余汉芒带着老花镜夹着皮包,将来吊唁的亲友丧礼登记入册,皮包很快就鼓了起来。余汉生里里外外的安排一些碎事,尽量让场面好看一些。
初三初四唱了两天的大戏,也让村里那些对于余汉东兄弟的微词少了一些。虽然兄弟两个没有送父亲最后一程,可是这丧事办得不含糊,也算是很好的补救吧!
情况远比想象的要简单,预想的那么多人吃便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大部分人都选择回家吃饭,要不就是去出份子钱了,每天只是来打个照面就走。
等到初五的时候,余湾姓余的男丁在家的基本上才都全过来,四爹的遗体要火化,大家送最后一程。余汉东兄弟哭丧着脸,他们的儿子倒是看不出什么悲伤的样子,好像只是在例行义务。倒是两个儿媳妇彭万平和孙志玲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声嘶力竭的干嚎着,就是没见到有多少眼泪。
相比较之下,余慧娴反而平静了不少,只是无声地抽噎,不时擦拭着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只有像余汉生这样的人才知道,余慧娴已经哭不出声来了,她的嗓子哭哑了,声带严重受损。
哭天抢地地送走了殡仪馆的车子,余汉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