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可以说是李安这大半年来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了。
别的不说,不用在为工作费心劳神,困了就睡,饿了就吃,三餐到点只需张口即可。
可以说过上了他一度梦寐以求的那种不劳而获的生活。
家小点无所谓,卫生间洗澡的水细点无所谓,睡觉的床矮点也无所谓,但是钢琴的音不准,那就非常有所谓了。
他就搞不懂了,这琴的音怎么能跑的如此离谱。
四根琴弦能跑出八根不准的感觉。
在他的记忆里,隐约还残留着原主去年过年回来给小侄女弹儿歌的情景,这他就得问了,这琴弹小星星,小星星它还能亮吗?
虽说这又是一年过去了,但以他的经验,就这琴的状态,最少有三年没调过了。
他还真猜对了,这琴就原主毕业回来调过一次。
怎么办,他还想着回家这段时间练练琴呢。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给他艺考时的钢琴老师打电话,齐老师一听他回来了,两人在电话里还聊了一会儿,约着过段时间一起吃个饭,临末了李安让齐老师给他推荐一个调琴的师傅。
第二天师傅就来了,可掀开琴盖一检查,师傅为难了,说这琴可不好调,一来是台二手老琴,二来这琴弦多年未调,怕是动起来得有不少要换,他没带这么多零件来。
要是回去在拿一趟零件,来回折腾一圈他就要错过中午回兰市的车。
师傅头天晚上已经停工了,准备第二天中午坐车回老家过年,只是齐老师忽然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明早早跑一趟,于是他后面接了李安的电话就来了。
可这台琴的问题可比他来路上想的要复杂。
师傅问李安能不能等他初八左右回来再调。
初八的时候李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这,即便他还没走,但也等不到那会儿了。
说来李安也得怪自己,和师傅打电话的时候,他应该把情况说的再明白一点就好了。
于是李安让师傅帮他把钢琴里面的灰尘彻底清理一下,对方来都来了,还是齐老师介绍的,总不能让人大过年的白跑一趟。
师傅清理完灰尘不要钱,李安说不行,硬给师傅塞了一百块,不过最后他也向师傅提了个小请求,能不能借对方的工具用一用。
要是别的调律师他这么开口不是有毛病么,可谁让齐老师电话里说了,这位是纯纯的自己人。
师傅傻眼了:你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