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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诗明和白蒿都转头去看。只见走出来的人两鬓斑白,但还有些壮年的残色,约莫有四十岁左右,只是衣着简单,满面风尘,看上去像个白家的长工。
“你是……哪个来着。”梦苏生迟钝地挠挠头皮,似乎也有点印象,“他们叫你……郑先生,嗯。”
“是我,郑妙笔。”这位郑先生咧开嘴一笑,“您又忘了我了。不过这次来了,要不也一块和我看看他们的画?”
“……不了不了。”梦苏生摇头,“看画……我不会。”
此言一出,引起不少外行人的谈论。但是也有内行的,跟他们慢慢解释。
“其实,画狂从来没有专业的绘画功底。据说他绘画,全凭一瞬间的幻想和冲动,走笔如有神助。”白亦考同样跟两人小声解释,“算是列匾画师的一朵奇葩了,真使人羡慕。”
东方诗明无声地笑笑,然后将目光转回到画面上。
一瞬间的幻想么……东方诗明盯着漫卷的雪原,微微出神。这样的暴风雪,这样的暗夜,触动了他的心弦,与揣在怀中的那封诗信,仿佛共鸣。
郑妙笔与梦苏生还在交谈,两人语速一快一慢,如同晃荡的编钟。
“算了……”终于,梦苏生似乎的确不愿意在这里久留,妥协了半步,“这样吧……我来给你,指条路。”
说着,他慢悠悠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六块小小的石头,揣在掌心里。
“让你省省劲……算你赚的。”梦苏生在干皱的嘴唇里嘟囔着,走回到桌前。
这样的举动,又吸引了所有人讶异的目光。郑妙笔也是浑身一振,脸上格外欣喜。
“啊呀,能让您用这个帮我,真是太感谢啦。”郑妙笔呵呵直笑,同样靠在了桌前。
“这是什么呀?”白蒿看不懂了,于是拽拽大哥的衣服,仰头问。
白亦考两眼直直地看着,竟然一时间没听到小妹的问话。直到白蒿问了第二次,他才缓慢地说:“这是,画狂的另一个绝艺,算卦。”
“算卦也算绝艺了?俺家门口就挺多。”周边一个不懂的汉子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插口。
白亦考对他的问话不予理睬。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梦苏生手中的石头,静观接下来的好戏。
所有的视线,像刚才一样全神贯注地放在了梦苏生身上。只见他双手合拢,慢慢摇晃着手中的石头。同时脚步有规律地来回走动着,双眼紧闭。
周围鸦雀无声。能够听到梦苏生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