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张行朝着雄伯南解释道。“还是我来说吧……首先,李先生有自己的想法,他有杨慎的教训,不光是不愿意趁着三征起事,怕是还有不想当第一个出头之人,以至于招来大魏朝廷的注意,不得不与大魏精锐硬抗的心思,甚至还要联络河北、中原、东境的士人再作商议也说不定……因为大魏军士畏惧的只是过落龙滩去征东夷,内部平叛说不得战力依旧强横,而这种担心是很有道理的。”
李枢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却还是捻着胡须多看了张行一眼。
“至于徐大郎,他年轻点,我也就不留情面了……他这里说白了,就是豪强心态,舍不得家底,哪怕以他的才智和眼光,早早看出来大魏要崩,世道要大乱,心里明白该出去博,该出去翻腾起来,却还是舍不得这些根基……狡兔三窟,待会我走了,他从容收拾一下,率众去别郡的庄子躲一躲就是,靖安台的人只是为了御前交差,而御驾是不停往前走的,一时追索不到自然会拿巨野泽周边的其他人代替。”话到此处,张行从叹了口气的雄伯南那里收回来,转身看向了徐世英。“徐大郎,要我说,你迟早要在这心态上吃大亏。”
徐世英难堪至极,只能拱手:“惭愧。”
“你确实该惭愧。”张行丝毫不给对方留脸面。“别的倒也罢了,看人上面我张三郎是有几分心得的……当年在河上,你虽然年少,光彩却在一众英杰里面遮都遮不住的,如今再见,上上下下,内内外外,更是显得不凡……而我如今也还是河上那些话,你须是条真龙,要认得自家的本事和材资,乱世将至,脱了这个土豪的藩篱才能一飞冲天。你身边这些东西,对你这种人来说,可以是个敲门砖,也可以当个拖累,但切不能本末倒置,视为根本!”
徐世英只能撇过脸去……说句实话,以徐大郎年少时的阎王脾气,谁这么跟他说,怕是早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了,只是如今一则年长,渐渐成熟;二则,眼前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当年潦倒不堪时,也曾这般说过,只能说人家是真心话,是真觉得他徐大郎是个被束缚的真龙,不是临时起意嘲讽;三则,到底人家是来救命的,经此一事,除非能将雄天王和此人一起灭口,否则这辈子都要承人家恩情的。
而张行说完,又朝雄伯南来笑:“雄兄……只说他们二位,若不说我自己,也显得虚伪……其实,我与他们也只是一面之缘,又何尝会随他们二人去巨野泽落草?你还不知道吧,因为怀戎见你那一回的功劳,我如今也已经是从五品,再加上还有白氏的襄助,距离转到州郡做个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