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两边的士卒却只是济水上游的农人与济水下游的农人,两边的将领,也只是济水上游的豪强与下游的豪强……那些高门世族,那些强人贵种,那些所谓英雄豪杰,都在哪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马正正色来问,心中却同样不解和激荡起来,他其实也隐约想问这个问题,只是有些模湖,反而是白有思先替他说了出来。“还是说是张行与你说了些什么道理?”
“不是张行,是圣人南走江都后,我这一路行来所见所思的结果。”白有思看着对方,神情复杂。“我以为天下大变,那些大人物都该出来力挽狂澜,但除了曹中丞那种不得已之人站出外,其余各位却一个比一个矜持,一个比一个老谋深算,总想躲在后面做偷果子的那个,总是担心自己为他人阶梯,甚至更早的,那位圣人将天下视为儿戏,转身逃到江都,不也一样类似?
“反倒是农民、牧民、乱匪、逃军、帮会、豪强,被逼的不得已,站出来去拼去杀,杀得乱糟糟、脏兮兮,杀得如眼下这般泥潭里打滚,可偏偏就是这种泥潭打滚的战斗又似乎能打开局面,推动大局……
“司马二郎,你素称英雄,你来告诉我,到底谁才是这天下真正的强者?谁才是真正决定这天下大局的人?是上是下?是贵是贱?是高居塔上的那些人,还是泥潭打滚的这些人?
“而你我之辈,又算是什么?”
司马正沉默许久,方才在下方的喊杀声中缓缓来答:“我若是知道答桉,就不必总盯着你家张三郎问东问西了,也不必总想留着他想象看看他的答桉是什么了……不过,事到如今,就算咱们不是今日泥潭里的主角,也难得算是参与其中,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了……天下之大,时势之烈,就让咱们自己来看看结果便是!”
“说的好!”
白有思眯了眯眼睛,手中长剑忽然侧摆,一道近丈长的暗金色的剑芒陡然甩出,却又忽的不见。随即,其人身体周围真气鼓荡,平空生风,激起四面上下树木一起摇晃,甩出无数水滴。
司马正面无表情,手中铁矛也直直抬起,横在胸前,继而泛起光芒,当对面那股无名之风摇摆过来以后,却在他身前一丈有余距离莫名失效。
二人停滞片刻,白有思手中长剑抬起,宛如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半圆,然后澹金色的辉光真气陡然绽放在身体周边,整个人也宛若一柄长剑一般横起,奋力向前一刺。
可与此同时,司马正也舞动长矛,身前的辉光真气勐地绽放,却恰如一盾,当先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