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咬着牙站起来的,扩张过程中能快一步是一步,是不敢错过任何战略窗口期的。
所谓大争之世将启,强则强,弱则亡。
这种道理,很多人都有一个大约的概念。故此,没人会怀疑即将到来的这一波主动出击,唯一的问题是出击方向而已。
实际上,张行在登州也等到了雄伯南、徐世英以下许多头领关于出击方向的书面答复。
不过,九月秋风紧,张行即将启程,却又接连遭遇到了一些外来事物,稍稍有所牵绊。
“东夷来使……到总管府门前了?”张行不免疑惑。“如何到了门前才知道?”
“使者藏身在商队里,入了城才现身……随身带了东夷的印绶和品级文书,还有那位大都督的信函。”王雄诞如此汇报。
张行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看向堂上原本在议事的几人——他们之前在讨论河北方面的局势。
白有思在仓城支教,刚刚去琅琊安置知世军回来的雄伯南当仁不让,可素来有担当的紫面天王想了一会,却缓缓摇头,说了一句废话:“东夷来使还是要重视的,请进来问清楚来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这委实是一句废话,但其他人也没有多余反应,便是素来在意这些东西的谢鸣鹤也因为刚从河北回来,心中有事,只是摆手敷衍。
这倒不是大家颟顸,而是说东夷跟黜龙帮之间委实麻烦……所谓立场麻烦,具体事务麻烦,什么都麻烦。
比如说,大家都是反魏的,照理说应该是盟友。可实际上,作为迄今为止从未成为中原皇朝一部分的边缘地域,双方屡有战事,东夷在东境这里明显是是有一层敌国色彩的,黜龙帮很难接受跟对方达成同盟、接受援助什么的。可话又得说回来,必要的公平贸易,正常的交流似乎也少不了。
同时,你还要防着对方,毕竟人家是号称五十州的庞大军政实体,说不定真存了进取中原的心思,到时候,东境就先得挨揍。
除此之外,帮里甚至还有些人觉得,东夷数千年来不断接纳中原残留势力,实际上已经完全与中原同文同种,防备也好、结盟也好,只按照实力对比来调整就行,到了一定份上,甚至可以当做进取方向来做考量。
这种认知混乱,对于刚刚起来的黜龙帮而言尤其严重。
具体到一些特定事物上也很麻烦,最麻烦的就是人口流失,这也是一笔烂账。
进军登州和琅琊之前,张行和雄伯南便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事情,占据了登州和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