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此时出兵,能不能尽量约束军纪呢?长河县的事情,我亲眼见了,百姓被劫掠后,冬日无依无靠,居然只能去投奔贼人。还有张太守的事情……”
“冯公,你在胡说什么?我为国尽力,你却要计较这些吗?你莫忘了,我也死了一个儿子,两个爱将,废了一万精锐!怎么罪过都是我的了?”一言既出,薛常雄勃然大怒,仿佛被蛰了屁股的蛤蟆一般拂袖而起,但到底没有走出去,只是走到堂门内侧,负手转向一边,然后面壁无声。
冯无佚怔怔看着此人,然后起身跟上,勉力从后方来劝:“大将军,大局不比以往,河北这里,需要尽量安抚人心才行。”
薛常雄只是一声不吭。
监军司马陈斌无奈,也只能再笑着跟上来:“冯公,什么投奔贼人?自古军民是敌非友,哪里不一样?这件事,分明是黜龙帮阴狠一些,占据坞堡之后,把多余的人撵到东境一带屯田为官奴,或者干脆卖成私奴,只是善于言辞,故意扇动人心罢了。”
冯无佚回头认真解释:“东境是废奴的,非但不会卖官奴,而且还会尽量开释官奴,赎买私奴。”
陈斌怔了征,继续来答:“这都是那张三对外的虚言……此人计谋多端,惯常说谎。”
“便是说谎,可大家若是信了,又如何?”冯无佚严肃反问。“地方官、老百姓,往来客商,都愿意信,那怎么办?”
陈斌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冯公,官军和贼人,你竟然要信贼人吗?”
话到了这份上,冯无佚彻底无声。
无奈之下,老头只能朝背身的薛常雄拱拱手,然后走了出去,陈斌见状赶紧去送。
而人一走,一直侍立在门外的薛老七薛万全便忍不住入内询问:“父帅,一个罢官的老头罢了,何至于受他的气?”
“你懂什么?”薛常雄转过身来,往堂上去坐,有些不耐的甩下了手。“冯老头再无官职,那也是圣人的私人,而我们薛家作为外来户,之所以能掌握河间大营,控制二十余州郡,还不是靠着圣人那张破烂招牌?所以冯老头再怎么可笑,也算是跟我们一列的一个人物,不能轻易推辞。”
薛万全若有所思。
薛常雄见状,却忍不住压低声音继续来教育:“除此之外,乐陵丢了张太守,也真的是猝不及防,冯老头只在御前打转,有些话不对归不对,但现在河北的世家大族跟地方官都不满我们,都盯着我们看,也是实话,也不能太过头了……这也是我要早早出兵决战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