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黜龙军夜袭失败,第二天,双方没有再交战,而一大早的时候,双方全军的高层也都确认了澶渊城为屈突达所破,牛达向西逃窜的消息。
到此时,黜龙军那里自然是大受打击,之前战阵上不输场面带来的振奋说不上被一扫而空,但也所剩无几了。
然而有意思的是,官军这里居然也不是全然的欢欣鼓舞,甚至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原因再简单不过,黜龙军是担心屈突达破了澶渊后再无顾忌,迅速抵达战场,而这些河间大营的将领们普遍性担心,屈突达破了澶渊以后,得了足以敷衍的功勋,便不再东进了……就好像那谁谁谁取了一个头领首级后就趴窝一样。
这也算是将心比心得出的真诚结论了。
总之,这一日的官军高层那里,基本上是昨日回来后乱象的延续。众人各怀鬼胎之下,情势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混乱与紧张起来。
这让薛常雄更加心塞。
不过,他在焦躁、愤怒、失望与不安中也没有停止各种军务,上午时分,罗术和李立两人带领幽州军依旧按计划离开战场向东面阳信挺进、驻扎,而下令拆除“顶梁柱”的军令,也是昨夜就传了出去。
而也就是在幽州军离开后,有一个人忽然私下请见了薛常雄。
“让他进来吧!”薛常雄想了一想,虽然有些烦躁,但还是决定来听一听的,因为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反而衬托出了此人的可靠与诚恳来。
须臾片刻,中军大帐后侧属于薛常雄私属的半截小帐内转入一人,却正是清河太守曹善成。
“曹府君有什么见教?”哪怕是私下相见,薛常雄也委实有些敷衍了,甚至根本没有做个请坐的手势。
“下官有个军事上的建议,也是个计策,请大将军听一听。”曹善成同样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在小帐内直接拱手。
“你说。”
“请大将军分兵绕行,自西面过豆子岗,往袭贼军侧背。”曹善成算的上是干脆直接了。
薛常雄停顿了片刻,反而摇头失笑:“曹府君真是坚持不懈。”
“坚持不懈是有的,曹某扫荡贼人,还河北清朗,取回太平天下的决心,从当年见到张金秤一朝起而屠戮无度以来,便一日未变。这天下,必须要有规矩和秩序,否则便是士民死伤累累,便是白骨铺于田野的结果。”曹善成继续俯身恳切来答。“不过,这一次的计策,与之前进言,其实有很多不同。”
薛常雄想了一想,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