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了几片腊肉,最后,居然还有一只鸡,却拆了四五处,分别作了菜和汤,倒是极为难得了。
三名军士见状也早早口舌生津,立即弃了兵戈,脱了皮甲,其中年长军士与那位韩乡正坐了正对门的两个位子,黄里长坐了左侧,两个年轻军士坐了右侧,几个帮闲,有上桌的,也有不能上桌的,前者自在桌子上用饭才,后者则只是捧着陈米饭罩些青菜和酱,蹲在外面院子里吃。
又过了一会,居然又有半瓶浊酒端来,几人匀了一下,一人小半碗,也没法举杯痛饮,便各自在碗里喝了两口。
饶是如此,韩乡正和几位黜龙军军士也都舒坦了不少,继而放开了起来。
“难得老黄了,这个年月,还能这般用心。”韩乡正先来夸赞。
“不错,委实辛苦这位黄里长了。”那年长军士也认真来言。“等去领种子、农具的时候,先去城北寻我,只说找张头领营中第八队的赵伙长便可,若是不晓得,说是济阴外黄的快腿赵,他们便晓得是谁了。”
“那可多谢赵伙长了。”黄里长赶紧起身拱手,态度好的不得了。
不过,坐下以后,这位黄里长不免又感慨起来:“也就是这世道闹的,要是换成三征前,时节再艰难,也有新粟在家里,新鲜白面也不缺,后院也养着几十只鸡,知道几位来了,咱们不用其他,只我们自家挂几只鸡骑着骡子去了胡苏那边常家集里,便可换些新鲜鱼羊肉,弄些新酿酒水,怎么能让几位吃这个?”
“这倒是实话。”韩乡正也感慨起来。“不过老黄你还算好的,怎么都熬过这几年了,你像之前王乡正、柳乡正、孙乡正,还有隔壁三黄里你那本家家里,那产业更是不用说,结果反而早早败落,不然也轮不到我这个破落户来做乡正……”
“韩乡正怎么算破落户?你父亲是做过县尉的,本乡轮也该轮到你了。”黄里长连忙接话。“不过那几位确实是生死无常的,年轻时,只以为都是要打一辈子交道的大豪,结果呼啦啦都没了。”
“那几位什么乡正都怎么了?”一名年轻黜龙军军士好奇来问。
黄里长闻言放下刚刚摸起来的酒碗,一时苦笑起来:
“第一位三征东夷时征收不利,被官府砍了;
“第二位做了贼……不对,是做了义军,在周围煊赫了半年,结果河间大营的兵一到,全家被杀,自己也被幽州兵撵到渤海郡那边了,后来听说去年开春死了;
“第三位接任后怎么都不安稳,便使钱给河间大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