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说,此时就该大闹下去,四处点火,这样,便是让他真回来了,一人之身也不能更易大局。”
“说得好,正是此意。”张行忽然下了定论。“告知李公,夺下敖山,单大郎也做好出兵准备,其余各处,都不要闲着……诸位,现在局面,必然是各处被我们这一击弄得猝不及防,而越是如此,我们越是把要火烧起来,用一件又一件事情,一处又一处火苗,弄得他们更加措手不及,这样,说不得反而能拖住可能折回的曹林,挤出时间来,转运尽量多的粮食。”
众人听到此间,再无人驳斥。
当日便按照军令,四散开来。
兵贵神速,当日晚间,二十营战兵最少分出了十五营,渡过了清漳水这条黜龙帮谨守了一整年的“红线”,开始分散攻击其余周边城池县镇。待到廿九日,便已经轻松迫降了至少两郡内的五县七城。其中,单通海、王叔勇、牛达三营更是组成了一个锋失,直扑汲郡郡治城下。
当日傍晚,汲郡郡守王怀度在黜龙帮外务总管谢鸣鹤的劝说下,选择开城,条件是允许他往归太原老家。
三十日,是除夕,单通海、王叔勇、牛达三营马不停蹄,西进临清关,攻入河内郡,占据延津港,与此同时,汲郡全郡已经落入黜龙帮之手,魏郡十一县十七城也在黜龙军风暴式的推进中丢失了八县一十三城,一时间内,魏郡郡治与陪都邺城周遭几城摇摇欲坠,宛若风中仅存几片黄叶。
但是……但是,这一年的腊月三十,这一年的最后一日,黜龙军的这些强势推进,却又显得那么无足轻重,因为时间来到这一天,整个河北、河南,北自赵郡、信都等滹沱河一线,西至河内,东至于渤海,南至于济阴,凡大河与漳水流域,外加近畿数郡,已经全都被一个简单而又直观的东西给弄到全面失序了。
粮食,黎阳仓的粮食,数不清的粮食,被允许任何人自取的粮食。
经过几日的发酵,密密麻麻的细流,以及最终的洪流都在涌向黎阳,而这股洪流又淹没了一切军事活动。其实,不止是所有的地方官、军阀,被黜龙帮黎阳放粮的影响给惊得手足无措。黜龙帮自己也被惊得手足无措,他们不得不更改规则,宣布延长自取粮食的期限,但每人限定五十斤。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张行张首席例行的操作,他好像什么河北乃至于河南主人一般,发出公文,要求所有郡县维护秩序,疏导百姓,严查因为粮食引发的刑桉,并直接警告非黜龙帮控制区的“官府”不得抢夺百姓赈济粮,否则视为攻击黜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