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什么皮裘,只裹了薄薄的棉袍,手里捏着两只铁球,“骨碌碌”地滚,笑起来还有几分憨厚。
看宝昕小短腿上了二层,端了一碟子东西招手叫她:“小哥儿,这是刚买的饴糖,尝一尝。”
饴糖包了一层透亮的纸,看起来干净甜蜜。
宝昕摇头:“谢谢船主大叔,婆婆会骂。”
眼睛直直地盯着饴糖,仿佛晶莹的口水很快就会滴落。
开玩笑,她哪里敢胡乱吃东西,可小娃子就应该半是推拒半是受不住诱惑的模样吧?
除了肖婶子,孙婆婆他们给的东西她都吃得小心翼翼。
这是眼缘,与其它无关。
只是她知道孙婆婆他们不会毒死自己,毕竟还等着卖钱呢。
“哦,你家婆婆那么凶?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啊?”
“坐了骡车坐马车,再坐船,就这么来了。”
船东家哈哈大笑,这么小的娃娃也是说不清楚的。他没有见过孙婆子他们,但是听手下说过,倒是本分老实。
可他们那模样,能生出这么粉雕玉琢的小哥儿?
心下存疑,难免言语中打探一下。
看孩子懵懂,也就罢了。
将碟子里的饴糖放在宝昕手里,船主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舱房。
宝昕本来想转转,可捧着这么些饴糖太不方便,只好扬声道谢,然后小心地一步步地下了楼,回了舱房。
孙婆子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张脸更是皱皱巴巴的:“谁给的?”
宝昕将糖放在舱房被唯一的木桌上:“船主给的。”
孙婆子冷笑:“堂堂侯府姑娘,就算庶房也不少吃喝,一点子饴糖倒是让你眼皮子浅了。”
宝昕心中怨怒,又不能跟她对着来,只好软绵绵地道:“婆婆倒是对侯府了解得很,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侯府伺候过?你们求财,卖掉我最多不过百两之数,若是给你们千两,可愿意放我回去?”
孙婆子咧开嘴,牙齿内黑外黄,不知道什么熏的。
“侯府那样的地方,怎么会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去的。哼,自己不会做人得罪了人,也是活该。”
“侯府里除了主子就是伺候的奴仆,无论是在谁身边伺候的,那也是奴不是主,我在自家的府邸怎么做也是应当的,刁奴欺主,还怪主子不会做人,是不是就该把奴仆供起来啊?!”
“果然伶牙俐齿,不装了?”
宝昕奇怪地看着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