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喊话可以传出很远,石修将手拢在嘴边大喊:“可以搭船吗?”
船只仿佛很警惕,迅速反应减慢了速度,在几丈外停了下来。
秦恪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雾气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也就懒得细想。
“你们的船怎么了?”
有人站到船头问话,石修回身示意:“触礁了,不严重,还在修理。我们急着赶路,有幸碰上你们,能搭个顺风船吗?”
那人迟疑片刻,灯火中,他好像回头问了谁,又喊话:“你们几个人?”
“四个。”
“去哪儿?”
“江南,先到贺子州,然后我们会换乘马车。”
“有点贵哟。”
“多少?”
对方又不说话了,正跟暗处舱房里的人说话:“三爷,搭是不搭?”
“混账,能搭吗?我们有要事,你忘记了?若不是怕惹麻烦,谁搭理他们!告诉他们,我们是私船,不载客,若要搭乘,五十两一个人。”
这么不可思议的价格,神经病才会应承。
五十两一个人,四个就是两百两了,啧啧,三爷咂巴着嘴,突然又希望对方不怕死地应承,两百两诶。
“五十两?”
怎么不去抢!
石修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回头看着秦恪。
“答应他们。”
两百两银子,与瑾儿的性命比起来算什么?!
专程出门办事,以事为重。
早一步追上,瑾儿少受点罪。
“好,我们给。请派小船过来接应。”
三爷眉头抬得高高的,捋着下颌的须髯:“能看清是些什么人吗?”
“一个小孩,三个小伙子,身穿粗布袄子。”
“穿什么不打紧,可能是江南的商户,身有重款,赶着回去,穿粗布袄子掩人耳目。看来,还是大肥羊啊,不拿下都对不起这运气。奎二,问他们,现银还是银票?”
石修回道:“五十两现银,一百五十两银票,大正钱庄,通兑。”
大正钱庄,那是有两百年历史的最有信誉的钱庄,他们所出品的银票有特殊印记,无人能效仿。
三爷兴奋了,拿下这肥羊,取了通兑的银票,查都没处查去。
“奎二,你带几个兄弟过去接应,到河中心再动手。”
他搓着手,好事啊,先热热身。
奎二点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