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得出声,其实,她是不悔的。
腹中有了孩子,她不愿意挂在侯爷名下,她希望她的孩子,做他名正言顺的孩子,她也要做他名正言顺的妻。
可他却前所未有地固执,总想用这方式打侯爷的脸。
结果……
还好,他们逃出来了,这些年虽然做的是缺德的营生,好歹他们算是白头到老了。
也算是一辈子。
孙老头起身将剩下的木栓拴在门上,蹲在孙婆子面前:“巧蝶,好像遇上了江匪,不知道一会儿会怎样?!要么我把你扔下江,生死由天,要么你就舒服地躺在舱房的床上,仍是生死由天,如何选择,你决定。”
反正都是死,自然要选择舒服些的法子。
孙老头看她眼光瞟着床,明白了,却有些心酸:“巧蝶,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也算是风雨同舟。我其实很明白,你的心里有根刺,义妹……算了,那也就是年轻时候的胡思乱想,可自从有了你,我就只有你。”
孙婆子明白,孙老头没有在外面找过女人,也没有想过纳小,比起很多男子来说,已经很好了。
“我是被义父收养的,那时候虽小,可我记得,我曾经的家还算富裕,父亲有三位妾室。妻妾争风吃醋,彼此陷害,最终,除了人命官司,一环扣一环,一家子全没了,家财也被族人抢空。我是偷偷跑的,不跑,就会跟我的弟弟妹妹一般,死路一条。”
“所以,没成家时可以浮想联翩,可一旦有了家室,我会一心一意。巧蝶,对不住了,我没法带着你一起跑,也不能陪你去死。若你活着,我来接你回家;若你死了,我接你回家归葬。”
孙婆子两眼朦胧,任孙老头将她安置在窄木床上。
这样,也好!
船主没想到,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却回遇上江匪。
他带着护卫,死瞪着靠近货船的大船。
这船改装过,还包了铁皮,那战斗力是船主不敢想的。
三爷笑呵呵地拱手:“船东家发财。”
船主冷笑:“这一趟,还说不定谁发财呢。”
“哈哈,”三爷大笑:“承你吉言。你看,咱和气生财怎样?你主动把东西交给我们,我呢也有气度一点,放你一条生路。在这开浦江,都知道我三爷最是儒雅。”
“呵呵,那还真是久仰大名。都说三爷怜贫细弱,实在心软,杀了男子,还很好心地将其妻女带回去每夜照顾,也的确配得上儒雅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