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宝昕全神贯注,身后传来喊叫声,她没有留意,直到那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惊慌不定地转头看去。
一个胖胖的身影正努力挥动手臂,拼命地游动:“小哥儿,我受伤了,游不动了,能不能扶着你的木盆船行一程?”
原来是船主大叔。
宝昕拢着嘴大声道:“可以可以,赶快过来。”
宝昕目测,船主大叔离她怎么也在几丈外,又划着木盆向他靠近:“大叔别急,我来接你。”
船主大叔对她有一份善意,回报这份善意,并不会因为他曾经做过什么而受到影响。
木盆毕竟不是船,宝昕也是新手,两人都在努力,可是离靠近还有一段距离。
“大叔,你好厉害,能游这么远。”
船主眉头紧皱,他跳船前被刀划伤了后背,船解体时被木块砸伤了胳膊和大腿。
游水四肢都不能偷懒,每动一下,他就痛得钻心。
“大叔年轻的时候,在江里与陆地,没什么区别。那什么来着,如履平地。”
“太厉害了。”
宝昕对于能救助船主还是很高兴的,说话是为了让他打起精神忘记疲累和疼痛。
“大叔,船怎么会爆炸呢?”
“这个,也怪我。早年我替人运过几年军资,偷偷积攒下了两桶火药,小心保管着,放在底舱,想着哪日若陷入困境,能对付对方。可顺利了这么些年,自己都忘记了。”
“不是你点燃的?”
“不是,谁知道后来怎么回事?!太乱了,死了那么多人。全怪我,看着走了多半行程,就不太警惕。丫头,大叔不说了,冷、累。”
快了,距离宝昕不足越发近了。
江匪的大船在雾中显出身形,被火焰灼烧的小部分船体乌黑一片,平添几分煞气。
奎二骂骂咧咧的,好好的猪脚汤,你说那时候端来做什么?现在他一看见猪脚汤,仿佛就看见炸碎的人肉,完全没有胃口。
他手染血腥,可他还不曾吃过人肉,恶心。
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以形补形,看来他的脚想要痊愈,慢慢等吧。
一股子邪火郁积在心,气呼呼地极目远望,居然让他看见趁乱跑掉的船主。
“三爷,你看,那是谁?”
三爷正在指挥兄弟不时从江中捞上来未死的兄弟,以及受伤不重的青壮,听他喊叫,望去,嘿嘿笑:“这下好,他有些势力,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