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双的脸倏地白了,身子抖抖簌簌,如风中的落叶一般。
她做什么,家人从未参与,若是因她而害了一大家子,她就是罪人了!
“再想想你娘家的子侄,你忍心让他们受你连累满门受罪?”
“不,不不,”沈雁双猛摇头,她怎么可能坐下那样的事?!
“老侯爷想知道什么?奴婢但凡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妈妈还心存侥幸,知情人都被灭口了,老侯爷能知道什么?不过捕风捉影,她不能被几句话就吓住。
宁盛樑一抬手,湘妈妈走了出来,愤怒地上前就与沈妈妈掐了起来。
“疯子,你是谁啊,怎么上来就打人。”
湘妈妈恨呐,当日灌下她哑药的就是沈妈妈,她恨不得手里有碗药,也给她灌下去。
湘妈妈身子弱,竟然打不过年纪大的沈妈妈,罗管事上前扯住沈妈妈掼在了地上。
“沈妈妈,好好看看,她就是柳婶子的女儿,当日可是你亲手灌下哑药的。”
沈妈妈愕然地瞪大了眼,灌了湘妈妈哑药,让人牙子卖到大山里去,实则买通了人牙子,让人把湘妈妈弄死在大山附近。
毕竟柳婶子撞死在灵堂,若湘妈妈也死在武阳,这话不好圆,查一查就会露出蛛丝马迹。
甚至帮他们查验药渣的大夫,也被他们一把火灭杀了,在他们看来,完全是天衣无缝啊。
“我我……她诬陷奴婢。”
沈妈妈突然想起湘妈妈是灌了药的,无法争辩,她一能说话的人还被个哑巴压制住,那不是丢人么?
湘妈妈取了一张大大的纸,磨墨,取笔,将褚氏与沈妈妈的所作所为再写了一遍,沈妈妈有些发傻。
他们在主子身边伺候,都是能写会算的,可如湘妈妈这般写得如此好的,还是寥寥无几。
因太夫人与柳婶子交情好,待湘妈妈若闺女一般,湘妈妈又是柳婶子最小的闺女,太夫人更是怜惜她几分,教导她,学问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还要好。
宁盛樑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湘妈妈倒是个机灵的。
“老侯爷,一会儿老夫人就该醒了,奴婢……”
宁盛樑接过罗管事端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好半晌才慢悠悠地道:“几百年的野山参啊,那可是银子堆出来的好东西,喝下去能享什么样的后福,那就难说了。哦,你还急着回去伺候褚氏起身?嗤,醒了得有人伺候吃喝拉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