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范斯远着实过了几天逍遥快活的日子。每天一帮旧友不是这个请,就是那个邀的,或游山玩水,或花天酒地,夜夜笙歌。但很快的,他就感觉腻烦起来
这天又是到了晌午范斯远才起了床,头还有隐隐作痛。昨天一帮文官子弟在一起针砭时政,说到现在朝廷由宦官刘瑾等八虎把持暗无天日,不由得唏嘘不已,有的人更是义愤填膺借酒浇愁,连带着范斯远这个不胜酒量的也给喝趴下了。
洗漱完毕,到花厅用早膳,不期看到一个意外的人,是舅舅家的表妹,一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表哥,可起来了,人家都等你好一会了。”表妹嘟囔着嘴不高兴地说。
范斯远兀自坐下,没好气地说:“又没叫你等,是你自找没趣。”他无视表妹递到他面前的小米粥,示意服侍的丫鬟另外再给他盛一碗来。
“干嘛呀?表哥,为什么我盛的粥就不行?人家好心好意特地给你打的。”表妹努着嘴委屈地说。
“它有股香脂味,我怕我会吐出来。”范斯远不动声色地夹菜吃饭,从小他和这个蛮横娇惯的表妹就不对付,母亲还想把他们俩凑成一对,尽在他面前表扬说她现在如何懂事又如何温柔。范斯远才不相信这些话,不是有句话说:三岁看老,说的就是表妹这种人。
“才怪,人家可是专门为你洗干净手才给你盛的。”
“哦,那只能说明那庸俗的味道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范斯远反唇相讥。
这句话实在太恶毒了,表妹再坚强的神经这下受不了了,她捂着脸跑了出去。范斯远继续面不改色地吃饭,有的人就得快刀斩乱麻,绝了她的心思。
范母过来说他,“好好的,怎么又惹你表妹哭了?”
“娘,她一个姑娘家成天往男子的房间里跑算什么回事?您也该管管了。”范斯远乘机不满地说,前几年这个小表妹跑到自己屋子里玩,因为他只顾自己看书没有理睬她,她就气哼哼地把他的书给撕了,对这件事情范斯远一直耿耿于怀。
范母叹了口气,看样子弟弟的愿望还是落空了,心里对弟弟十分内疚。当初自己夫君十几年在家读书备考,家里的生活全靠她的嫁妆维持,但还是捉襟见肘,还是弟弟时不时接济一下才勉强度日,所以弟弟提出把女儿嫁给宝儿,两家再结秦晋之好时她不能拒绝,深受其惠的范老太太也无法说个不字。范母开始还担心这个外甥女从小就有些蛮横和自己儿子不对付,但随着这两年外甥女的越发懂事,常常过来陪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