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斯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个人惊异的表情,心里暗笑这杜家果然是家风严谨,教出来都是端方的老实人,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于是继续大放厥词,“不过,还有很重要的前提,就是你的字一定要写的好,每次考试不论乡试、会试参加的学子成千上万,而阅卷的考官就那么几位,还要在规定的几天时间里完成工作,考官哪有那么多时间一一详细看来,尤其是初选,更是一目十行的带过,所以字写得好就非常重要了。你想啊,他在疲倦之下打开卷子,嗯~字迹整齐清丽,看着就舒服,再读之下文章字通言顺,‘过了!’于是就给放到初选通过的一边。下面一张卷子,字迹潦草,篇章混乱,哪怕文章做的再锦绣,他哪有心情细细看了,所以很容易就被淘汰了。就好像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她心里再是贞淑善良,你也没有交往的兴趣,是不是?”
范斯远的话形象生动好像身临其境一样,杜文胜不禁问道:“这些你都是先生那里听到的?”
“这还要从谁那里听说,自己想想不就明白了嘛!再说了,长辈们总是说:字如其人不是也是说得这个道理吗?”
可怜的杜文胜总觉得范斯远的这些话实在大逆不道,但又隐隐觉得实情确实如此,心里矛盾极了。过了一会,才又期期艾艾地问道:“按你这样说那岂不都是为了应对考试而学习?这样哪里能获得真本事?”
范斯远差点要翻了白眼,但心里还是忍了一口气耐心地说:“我就知道你们杜家人见识不凡!我刚才给你们说的都是一般功利境界的人的学习状况,现在很多人的学习根本没有认真研读经典原文,而是从文章到文章,考虑的都是如何为了应付考试做好文章上,然后道听途说、瞎蒙猜题,何曾真正构建过坚实的知识体系:礼、乐、射、御、书、数;儒、释、道、农、兵、杂家,认真领会过圣贤精神?”
杜家兄弟不由地点头认同,范斯远心里暗自得意,不怕你们不上钩啊。他突然语气低沉,面容有些沉重地说:“你们也许听说过,我小时候就有些才名,读书对我来说是件轻松的事,书本到了我手里看过一遍基本就能记住了,后来父亲让我去杭州向令叔和姚先生求学,我还不以为然,我已经中了举,做到了对父亲的承诺,今后的生活不是应该让我自己做主吗?后来一想,也成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是正好出去游历一番吗?于是就去了杭州。
我这个人一向贪玩,原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高尚情怀,给自己设定的人生目标就是既要升官发财又能为国效力,在胜义谛和世俗谛两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