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阴雨初歇。
从父亲那里归来之后,陈重便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该如何在这特殊时代里生活的问题。
当理想和报复遇到眼前的现实时,他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家中父亲希望他能够承往继绝学,考取功名,出相入仕,但是说实话,陈重根本不想考什么科举,更不想当什么大官。
他这辈子的理想就是希望能做一个有钱人,一个很有钱的人。买三间青楼,养五百歌妓,弄四间赌坊,赚千万钱财。
但很显然,在这个时代,违逆父意,不做才子,是一件天地不容的事情。
……
陈重微微叹了口气,在房里翻弄了一阵,想着自己第一次见新媳妇,总得送点出得了手的纪念品,但是很可惜,在自己的房中寻觅良久,却未曾发现一件看得过去的物品。
久久伫立一阵,他推开房门朝屋外看了一眼,自己的伴读书童来福正在不远处嗑瓜子,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多愁伤感的丫鬟,两人轻轻说着些什么。
“来福……”陈重朝他呼喊了一声。
来福放下手中瓜子,赶紧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少爷,何事?”
“你可知少爷房间有什么名贵的物品?”陈重瞅了他一眼道。
来福一愣,随即战战兢兢道:“少爷,我……我从来没偷过府里的东西啊。”
嗨,这来福也真是会多想!
“少爷不是说你偷东西,少爷就是问问,我在房中寻觅一阵,本想寻一件看得上眼的物事送给夫人做新婚礼物,可是半天也没找到一件看得上眼的。”陈重解释道。
“夫人?”来福眨了眨眼,一副痴呆表情:“这个少爷,你说你要送少夫人新婚礼物?”
“难道不成?”
来福摸了摸脑袋,咧嘴一笑道:“不是不成,只是前些日子上门的时候,少爷还砸碎了一只琉璃碗,吩咐下人以后在您跟前提都不要提那少夫人,而您现在又……”
心知这副皮囊的主人是个阳痿,自然不待见新媳妇,但自己是个正常男人啊,岂可与他同日而语。
陈重叹了口气,变换一副嘴脸,语重心长道:“这个男人是善变的,特别是在对待女子这件事上,等你日后娶了新媳妇,你自然会明白的。”
“哦,原来这样。”来福傻傻笑了笑又道:“其实少爷原本有好些个稀罕物事的,譬如青州舅爷送您的那只夜光杯,还有家传的新光璞玉,对了,还有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