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满腹委屈:“前两天老家来了信,说是去年冬天雪灾,压塌了不少房舍,地里庄稼也毁了大半。今年开春又是盖房子、又是补种庄稼,处处都需要银钱。还有二叔家的大孙子要说亲,三堂伯家的小侄子要进学,四族叔家的二娘子要出阁……”
老家的亲戚一大堆,但凡有点儿事就跟程家伸手。
而清远侯的俸禄就那么一点儿,田庄、铺子没有几个,全家的进项加吧起来,根本不够嚼用的。
这些年,全靠程夫人“勤俭”持家,一点点从几个儿媳妇手里抠唆,这才勉强支撑起来。
京城居、大不易。
程家男人们要交际,孩子们要上学,再加上老家那一群吸血鬼,程夫人恨不得一文钱掰成好几瓣儿花。
饶是如此,也不够用!
程夫人被逼得没办法了,一时着急,这才把心思动到了刚过门的王怀婉身上。
提起老家的那群人,清远侯心里也腻烦。
偏偏人家对他有恩,而他又必须维持“知恩图报”的形象,再苦再难也要捏着鼻子忍下来。
沉默好一会儿,清远侯还是将责任推到程夫人身上,“那,你好歹对媳妇好一些啊。”
既想花人家的钱,还要磋磨人家,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瞧,人家娘家不干了吧?!
程夫人扯了扯帕子,没做声。
她就是故意让王怀婉立规矩的。
说起来她的脑回路也奇怪,用了人家的嫁妆,却不想在儿媳妇面前露怯,只好拿出更加强硬的姿态。
仿佛在说,“就算我用了你的钱,你也是我的儿媳妇,必须在我面前规规矩矩!”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这个婆婆的威严!
“算了,王氏若是肯回来,以后你待她好一些吧。”清远侯和娘子夫妻多年,自然了解她的秉性。
微微叹了口气,清远侯又道,“王家那边,我先派人去调查一二,然后再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