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郑二郎很有主见,”王怀瑾语气中带着些许赞叹。
都说郑二郎纨绔,可经过无忧散一事,王怀瑾却觉得,这孩子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坚韧。
正如唐元贞所说的那般,无忧散不是那么好戒除的。
郑二郎却硬是扛了过来,是山庄里最省心的病人。
如今病愈了,人家居然还担心会有反复,主动要求继续留在封闭的山庄里。
唐宓那好看的杏眼里闪过一抹异彩,问了句:“阿爹,他待在山庄里不嫌冷清、无聊?”
唐氏山庄说是戒毒所,其实就跟监狱差不多。
好好的人在里面呆的久了,也会熬出病来。
唐宓并不信郑二郎的说辞。
“我也问他了,他说不无聊,”
王怀瑾回想着白天跟郑二郎的谈话,说道:“每日里看看书,跟锦鳞卫打打双陆,或是寻蒋大将军聊天——”
“阿爹,您是说他去找蒋大将军聊天?”
唐宓敏锐的抓住了这丝不对劲。
“是啊。”王怀瑾不明白女儿为何特别在意郑二郎,但他还是耐心的跟女儿说话:“只是蒋大将军病情太重了,每日里痛苦不堪,形容十分狼狈,根本不愿见客。”
这是李寿交代给锦鳞卫的,他还安排了一个人住在蒋忠的病房里,每日里定时呻吟、嚎叫。
“郑二郎怎么说?”他信不信这个说辞?
唐宓很是担心,继续追问着。
之前王怀瑾还疑惑女儿为何在意郑二郎,随后忽的想到,在锦鳞卫接手山庄前,郑二郎等三个病患都是女儿直接负责的。
如今女儿虽然不管了,但关心那几位的病情,也在情理之中。
想通了这一节,王怀瑾不再纠结,爽快的回道:“他啊,嘴上直说‘遗憾’。不过他也是坚持,每天都去蒋忠的病房外给大将军请安,询问大将军的身体状况。”
听到这里,唐宓基本可以确定:郑二郎留在山庄,十有八、九是冲着蒋忠。
虽然唐宓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又跟父母闲话了几句,唐宓便起身告辞了。
她没有回揽月阁,而是去了后院的花园子。
寻了一处树木繁茂的所在,唐宓打发了随侍的丫鬟,从袖袋里取出一枚玉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呜、呜呜、呜~~
几声长短不一的笛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