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桂院,略略梳洗了一下,在榻上歪了歪。
两人根本就没有睡踏实,因为今天是正旦大朝会的日子,决不能迟到。
天还没亮,两人便起来了,洗漱,梳妆,换上大礼衣。
李寿是侯爵的紫袍,唐宓则是国夫人的花钿礼衣。
准备妥当,两人便朝百忍堂而来。
老祖宗没有官职,却是京城难得的人瑞。
前文咱说过,在大梁,活得久了也是一种资本。
这不,老祖宗因为长寿,哪怕不是高官,一样可以参加正旦朝会、呃,过后的宴饮。
李祐堂和李其琛就有点尴尬,前者是官阶不够高,还达不到参加朝会的标准,后者干脆就是个白丁。
他们都这般尴尬了,就更不用说他们的妻子了。
看到唐宓一身华贵的礼衣,柳氏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子醋意。
萧氏刚跟李寿夫妇做了“和解”,心里虽有些泛酸,但到底没有表露出来。
而李家其它的女眷,忽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噫,唐宓的钿钗竟是一品夫人才能佩戴的九钿。
李寿的品级,堪堪不过三品啊。
直到这时,李家众人才反应过来,难怪两人成亲后,李寿没有给唐宓请封诰命哩。
因为人家唐宓未出嫁前,就已经是一品国夫人了。
就这,还请封?
请封什么?
放着国夫人不做,跟着李寿降等做侯夫人?!
意识到这一点,萧氏、顾氏等女眷看向唐宓的目光就变得不一样了。
别的女人想要得诰命,要么是靠丈夫,要么就是靠儿子。
可人家唐宓呢,硬是靠自己挣来了外命妇最高品级的诰命。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乍就那么大呢!
人群中,李敬薇的脸色格外难看。
之前她还暗地里笑话唐宓,想着什么时候当众嘲讽唐宓一番:你以为李寿看重你,结果进门都快一个月了,为何他至今不给你请封诰命?
萧氏感觉到女儿周遭气场的变化,悄悄伸手拉了拉李敬薇的衣袖。
李敬薇抬起头,小脸上满是失望与委屈。
萧氏心里暗暗叹口气,压低声音对她说,“阿娘说什么来着?唐宓,不好惹。你不要再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跟她起冲突了。”
一个女人,不靠父兄、不靠儿孙,单单凭借自己就能一步步获得诰封。
这表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