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妇猛地抬起手,用力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她有三个孙子,除夕过后,儿子儿媳便提议,待东庐书院开学了,便把孩子们送去。
她家郎君也同意了,就是她死活拦着,唯恐去了东庐书院会得罪了老祖宗。
现在好了,一个孩子一千二百贯钱,三个就是三千六百贯啊。
啊啊啊,三千六百贯就这么没了!!
她真是败家婆娘,生生损失了这么多钱。
老妇下意识的将学费跟自家孩子画了等号,等算清账目后,她恨不得拿头去撞墙。
王氏还嫌不够,“这只是吃食和衣裳,课间还有茶水、糕点,无一不是上品。”
王氏瞥了悔得恨不能死的模样,一阵的快意。
想当初她执意要送阿年去东庐书院的时候,这些邻居,没少说风凉话。
说什么十八郎还不是家主呢,李家是老祖宗说了算,你若是去了十八娘的书院,定会得罪老祖宗,日后定没有好果子吃。
又说什么只要人聪明、愿意努力,在哪儿读书不是读书,何苦冒着得罪老祖宗的风险去什么东庐书院?
更有人暗搓搓的怀疑,十八娘一个年近十六岁的女子,如何担得起一个书院的重任,别弄到最后,连家学都不如!
尤其是今天早晨,见王氏还是带着阿年去了东庐书院,左右邻居没少笑话。
那眼睛里满是嘲讽以及坐等看热闹的恶意!
王氏年少守寡,带大儿子,又养孙子,心思格外敏感。
最见不得别人看不起或是嘲笑自己。
今天为了上学的事,着实吃了不少闲气,她若不把这口气发泄出来,那就太憋屈了。
“十八娘收了这么高的学费,书院里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否则,你当那些名门世家都是傻子啊。”
王氏越说越畅快,眼见右侧的邻居也探出半个脑袋,加大嗓门的说着:“吃食、午休的学舍还有茶水点心,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最难得的,还是书院的先生啊。”
说着,王氏还故意低头询问孙子,“阿年,李先生讲得如何?”
李敬年年纪虽小,却分外懂事,知道祖母这些日子因着他上学的事,明里暗里被人嘲笑,胸中积攒了不少怨气。
这会儿有机会发泄,作为孝顺的好孙儿,他自不会给祖母拖后腿。
他扬起稚嫩的小脸,清澈的大眼里写满崇敬,“李先生不愧是海内名士,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