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人啊。
像平宜他们这样的宗室,开了铺子,一年到头也就象征性的交点税款,想要按月足额的缴纳,根本就不可能。
套用某个老郡王的话来说,“整个天下都是我们老郑家的,不就是开个铺子赚点零花嘛,还交个鸟的税?”
而户部也对这些蛮横起来,连圣人都敢胡搅蛮缠的宗室十分头疼,对他们明晃晃的偷税行为,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在平宜的字典里,就没有“纳税”这两个字。
但朝廷有明令,做生意必须要缴纳商业税,平宜,确实违了法规!
“……好、好个十八郎,够阴,够狠!”
平宜愣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陈靖才不管这些,从袖筒里掏出一张纸,双手递给平宜,“这是关尔布艺所欠的税款,县君何时补齐,某何时来给拆封条!”
“补齐税款?”
平宜怒极反笑,接过那张纸,看都没看,唰唰两下就给撕成了碎片。
平宜将碎纸片往陈靖身上砸去,只可惜,碎纸片太轻了,刚到半空中就飘散开来。
“做梦!我平宜不但不会补齐税款,还会——”
平宜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来到自家店铺前,伸手就将刚刚贴好的封条给撕了下来。
她拿着撕坏的封条,冲着陈靖挑衅一笑:“怎样?我撕了这封条,你又能奈我何?”
又不是谋逆,李十八还能把她关到大牢里不成?!
“县君说笑了,某不过七品小官,又能将您这位县君怎样?”
平宜一言不合就撕封条,陈靖看了一点儿都不意外,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然后冲着身后的兵卒使了个眼色。
兵卒们会意,呼啦一下子聚拢到店铺门口,将整个店铺围了个结结实实。
他们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仿佛煞神一般杵在那儿。
手里的横刀寒光凌冽,大有随时都能抄家伙砍人的意思。
百姓们见了这幅模样,别说关尔布艺“买卡片、中大奖”了,就算是这里直接发钱,大家伙也不敢往前凑。
“陈靖,你、你放肆!”
平宜一口银牙咬得咯咯直响,她黑着一张脸,想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一抬手。
嗖嗖嗖,平宜身后也窜出四五个神情冷峻、身手不凡的亲卫。
这是平康郡王的亲卫,平康心疼女儿,便抽调了几人放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