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明令商税十抽一,诸位是郑氏族人,更该为天下做表率,结果——”
李寿念完了账目,又将折子放回袖袋,俊逸出尘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竟有此事?”
圣人很配合的做出惊诧的模样,然后不理解的看着几位宗室,“你、你们……唉~~”
“圣人,我、我们不是故意拖欠,实在是生意艰难啊。”
平宜到底年轻,脑子反应也快,第一个站出来辩解,她一脸愁苦,“我们又不是真的商人,实在是不懂怎么做生意啊。托圣人洪福,我们名下也有些铺子,可都不怎么赚钱,扣去成本、工钱,竟剩不下多少。”
“对啊对啊,做生意真是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若是有钱,我们也不会故意拖欠税款。”
其它几人听平宜这么一说,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诉苦喊穷。
圣人没说话,直接看向李寿。
李寿从另一边的袖袋里摸出一个折子,再次面无表情的念着:“关尔布艺,开业四个月,每个月平均净利润一千二百贯;郑氏银楼,每年纯收益二千一百贯;如意布铺,每年净收入一千九百贯……”
平宜等人顿时变了脸色,看向李寿的目光十分忌惮。
自家店铺的收益,怎么李寿竟如此清楚,数目分毫不差!
李寿念完了,又将折子收好,继续站着不说话。
“啪~”
圣人一巴掌拍在了凭几上,“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艰难’?”
就知道他们说谎。
哼,真当他这个皇帝是个只知道待在宫里、任人糊弄的昏君?
具体的经商之道他不太精通,可道理却明白啊,在京城,一间东市的上等铺面,只要卖的东西不是太差,就不会亏本。
是,那些宗室确实不懂经商,但不是还有掌柜的嘛。
圣人就不信了,以这些人贪财的程度,会任用一个不会赚钱的废物做掌柜!
“……这,这都只是明面上的帐,”
平宜继续狡辩,“事实上,真正赚到的钱并不多。再者,京城的花销实在是太大了,我们是宗室,代表的是郑家,若是过得太简陋,丢的还是郑家的脸啊。”
“合着,你们拖欠税款是为了朝廷好?”
李寿幽幽的丢出一句,嘲讽意味不要太明显。
“哼!”圣人没说话,但这一记冷哼,以及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