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也赶到近前,帮着仵作将李其珏的尸身抬了出来。
早在仵作靠近的那一刻,方氏等一众女眷已经避了开去。
偌大的灵堂上,只剩下李祐明父子三个,平宜、李寿已经若干仆役。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平宜也不再伪装,直接让人搬了个胡床过来,她谁也没招呼,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
李寿抄手站着。
李祐明父子三个则围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仵作拿出工具包,仔细的给李其珏验尸。
半个时辰过后,仵作接过学徒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来到李寿近前,低声道:“好叫李尚书知道,李都尉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肠胃内有大量未消化的无忧散膏剂……”
仵作的声音不大,但灵堂内很安静,所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平宜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得意,但很快就用哀伤所替代。
李祐明父子则是满脸不信,他们正待说什么,仵作又道:“但,李都尉两颊有两个指印。”
仵作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右手比划了一下。
李寿看到仵作的动作,禁不住也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放在自己脸上。
旋即,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按照这个姿势,李其珏脸上的伤痕分明就是别人强行灌药所留下的。
李祐明父子也都看在眼中,李其珍立刻跳了起来,指着平宜骂道:“好哇,好个毒妇,我就说我家四哥不可能吸食无忧散,原来是你们强行灌的药。”
“四郎,四郎啊,你死的好冤啊。”李祐明老泪纵横,这里面固然有做戏的成分,但心疼、难过也是真的。
李寿冷冷的看着平宜,“你怎么解释?”
平宜无意识的撕扯着手里的帕子,眼睛左顾右盼,听到李寿问话,方不甚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我跟郎君玩闹,不小心留下的。不只是他,我这儿也有掐痕。”
说着,平宜撩起耳边的垂发,露出白皙的脖颈。
她微微侧过头,让大家清晰的看到她耳后有个青紫的指印。
看指印的大小、形状,应该是男人所留下的。
除了指印,还有一圈牙印,以及几个或深或浅的草莓印。
众人一怔。
李祐明想到那些关于平宜放荡的流言,啐了一声,“荒唐!”好贱妇,生生带累坏了他的四郎。
“好,就算这指印是你们笑闹所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