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千澜这个人,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会这么无聊地来试探她。
他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是笃定了她已经醒过来了。
听他这话,应该是没有给自己下什么忘掉记忆的药,不然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其实许年年潜意识里倒是希望千澜让自己忘掉,虽然她不会忘掉,但是起码这具身体会。
许年年缓缓睁开眼睛。
眼睛闭着太久了,此刻稍微睁开眼睛,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一只手十分体贴地伸了过来,为她遮住了光。
这种情景,像极了大半年前,刚出谷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地温柔体贴,正是这样,才让她发现自己是喜欢着他的。
然而时过境迁,他温柔的背后并不是单纯地喜欢她,更多的是为了报复。
而自己,也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对着他撒娇的小徒弟。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许年年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千澜发觉自己掌心再也没有从前那样如同小扇子轻轻刮过的触感之后,手僵了僵,然后缩了回去。
许年年的目光很空洞,情绪也很平静。
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却多了分死气沉沉。
“第二次。”
听着她熟悉的声音用陌生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千澜心中涩然,却又不敢表现在脸上。
“什么第二次?”
他目光贪婪地盯着许年年的脸。
这张脸这大半年里,他看过太多次了,多到让他这个不会画画的人,闭着眼睛都能够临摹出来她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喜。
在她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千澜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从前她就在自己身边,在他唾手可及的地方,后来她只能像个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不会动,不会笑,不会撒娇般地叫他师父,更不会因为他而吃醋。
于是他只能看着这样的她,怀念过去的时光。
如今她终于醒了,他该惊喜的。
许年年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但是唇角才扬起一点点,她却发现自己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动,导致面部有些僵硬,连扯出一丝笑容来都如此吃力。
她放弃了,眼神却变得嘲讽了起来。
“第一次,你救我是为了报复,你也成功了,我很依赖你,甚至忘了自己的亲人,杀了燕大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