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么想着,心里不免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佩服。
她二十二岁,这对女人来说是一个不算轻的年纪,但对一个从政者来说,她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在这方面来讲她是年轻的。
在整个裕昌宫里,她是最年幼的。
年幼者会令年长者产生奇妙的情绪,一方面年长者自恃资历高深,会对年幼者的各种行为产生轻视,不一定是轻蔑,但是会轻视,那是一种从高处俯瞰时没有来由的瞧不起。
另一方面,当年轻人做出令他们震惊的破世之举时,他们的心中一面会因为恐惧被超越产生不自在,一面又会深沉地慨叹“后生可畏”。
在这声慨叹发出之际,是心灵会因为突然柔软了一刻而产生缝隙之时,这条缝隙不容易寻找到,然而一旦找到,很容易就会被攻破。
她安静地立在那里,有着属于一国皇族的高贵,却不嚣张。有那么一刻,人们突然觉得,很难再去强调她是一个女人,是不是女人已经不重要,她是替凤冥国来这里争取一席之地的。
赤阳国的太监磨磨蹭蹭,终于将座席安置好了,司晨一个人的座位,他们居然用了小半刻钟。
赤阳帝瞥了司晨一眼,大喇喇地挥了一下手,跟扇蚊子似的,轻蔑感强烈。
司晨知道这是允许她坐下来的意思,也不在意赤阳帝的轻视,转身,走到被安置好的座席前,轻轻地拉了一下曳地的袍摆,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皇族的高贵,却没有公主的温柔婉奕,非要形容,如一团让人摸不清的夜色,风景很美,却没来由得给人以虚无和荒凉之感,这样的感觉令人思绪微乱。至于是冰冷的冬夜还是温暖的夏夜,各人的感觉各不相同。
沈润冷冷地望着司晨,耳边回荡的却是她用软得几乎要将人融化的声音唤他“小润”。
真会伪装……
这个骗子!
赤阳帝亮出手中的两张字条,用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对这个小把戏不在意似的,他淡淡地问:
“这纸上的字,是凤主的意思?”
“是。”司晨平静着双眸,从容地应了。
“凤主是写给我看的?”赤阳帝冷冷地问,语气里已经掺进了被挑衅后的杀意。
“是写给四国看的。”司晨淡声回答。
此话一出,四国人面色皆变,即使知道她是写给四国看的,可她在四国人的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仿佛有恃无恐。
收回前言,她并不是不嚣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