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凤辇里探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沈润已经想不起来了。
大概很久,但是再次见面时,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对方陌生,好像从分开到再见这段时间对彼此来说不存在一样。
“好大的雪。”晨光对着他开口,她的嗓音甜糯柔软,如最美味的甜糕,“真巧呢,我第一次来箬安时也下了这样的大雪。”
沈润看着她。
在这种时候,他们居然想到了同一件事。
接下来,晨光依旧望着他,她弯起粉嫩如桃花的嘴唇,嫣然一笑:
“小润,你输了。”
这句话就像是死神在宣布死亡。
沈润的心并不像他的神情那样冷静,晨光甜糯的宣告是最锋利冷酷的刀,在狠戾地划过他的心脏的同时,亦粉碎了他的全部自尊和自傲。
比起被兵临城下做了亡国之君,更让沈润不甘的是他竟然输给了晨光。狼狈和难堪就足以将他吞没,他的脸色极难看,那是比雪还要苍白的颜色。
“投降吧,结局已定,你又无法逆转,何必做无用的抵抗白白流血?你又不是输不起的人。还是说,你输不起?”她用纯洁无邪的眼神望着他,她一字一顿地问他,在龙熙国人听来最后一句极是恶意。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侵略龙熙国,我说的没有错吧?”沈润终于开了口,他问她,算不上质问,他也已经猜到了答案,他只是想听她亲口回答,让他真真正正地看清她过去的虚情假意。
“没有错。”晨光笑吟吟地回答了他,回答得干脆,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她的回答似切断了他心里的某些东西,到底切断了什么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在那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被表面的冷静从容压在心底的憎恶、愤怒、厌恨如被打通的暴泉,一股脑地涌了出来,让他全身的每一根血管都因为熊熊燃烧起来的憎怒咔咔作响。
“贱人。”他看着她,说。
晨光微微一笑。
“小润,你这么说我可是会生气的。我只是做了你想要做的事,只不过我成功了,你失败了。成王败寇,理所当然,假如我输掉,我可不会骂你‘贱人’,我一直以为你会很理解我的做法,因为当初你派兵攻打凤冥国的时候,你也很希望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不是么?”她软软糯糯地问他,甜如蜜的嗓音,孩童一般纯澈天真的神情。
她的这段话比之前的任何一句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