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法替代,过去的也已经过去了,你心里明白你和她再无可能,所以才死抓着过去不放,如此自欺欺人,真是可悲。”沈润不屑地说。
晏樱平着脸看了他一会儿,冷笑了一声。他靠在摇椅上前后摇动,慢条斯理地说:
“你和她在一起的年头也不短了,她的事你知道的还没有司浅多吧,你的位置在哪里你真的明白么?”
“她的事她想告诉我我会听,她不想告诉我我便不问,她不告诉我必是有自己的理由,我不会强迫她。”
“是不会,还是不敢?”晏樱皮笑肉不笑地弯着嘴角,犀利地问。
沈润不恼,反而笑出声来,琥珀色的双眸微眯,用轻蔑的眼光看着他,嘲弄道:
“你也不用拿这话来激我,我知道你敢,你敢和她为敌,你敢和她作对,你敢算计她,你还敢下手杀她,你有这个胆子,所以就算你现在跪下来求她呆在你身边,她也不会再看你一眼。只要她是我的,我可以说我‘不敢’。”
“她值得?”晏樱问,无论是他的表情还是他的声音都平静得没有一点波动,看不出也听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司雪晨,司雪晨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你说她值不值得?”沈润淡声反问。
晏樱捏着酒盅,沉默片刻,低笑了一声,他垂下眼帘,轻轻地咕哝了句:
“值得,当然值得……”
他将酒盅里的三味酒一口饮尽。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地落入沈润的耳朵里,在刚刚的恼怒平复之后,现在,他的心变得有点不是滋味。如果晏樱对晨光只剩下敌对还好,可这个人分明是在竭力掩藏那份破绽百出的情愫。沈润有一种自己的心爱之物被坏人觊觎的感觉,同时他又有想窥探晏樱和晨光过去的欲望。
明明不想知道,却又非常想知道,这是不由自主无法控制的,他总是控制不住拿自己和晏樱去比较,拿他和晨光的感情去与晨光和晏樱曾经的感情相比。
明明他不应该做这种幼稚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事,可他就是忍不住。
窒闷感在胸口翻涌,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晏樱掩在暗处的脸,那张脸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人品出了一丝凄凉。
“你真的下得了手杀掉她么?”沈润问。
晏樱微怔,停顿了片刻,笑了一声,笑得有些用力。他啜着三味酒,用轻浅的语气回答:
“只要有机会,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