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木制建筑被火点燃冒出滚滚浓烟,街中的神轿亦是伐木制成的。轿夫扔掉轿子仓皇逃窜,却因为人群密集逃跑的人太多根本没找不到出口。舞姬乐姬们从轿子上摔落下来又被奔逃的人踩伤甚至是踩死,尸体被引燃,将那些受伤不能动的人活活烧死。街道变为火海,乐事变成惨事,火太大,人太多,更没办法第一时间组织灭火,幸存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越烧越旺。
哭嚎尖叫声不断,火舞探出头向下看了片刻,转身对晨光说:
“殿下,火烧上来了。”
全味斋离起火点很近,又是城中数一数二漂亮又华丽的全木建筑,烧得快也不奇怪。
晨光直勾勾地望着楼底下的混乱,慢吞吞地说:“就算躲得开这火,也躲不过下边的人,现在下去会被踩成饼的。”
“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吧。”沈润无奈地道。
晨光一脸平和地望向他:“我哪里像是在说笑?”
“总之先避一避吧,就算还没烧到三楼,一会儿浓烟上来了,你这身子也受不住。”
“浓烟已经上来了。”晨光说。
沈润没有搭腔,手勾住她的腰,顺着窗户向上攀,一跃登上屋顶。付礼和火舞紧随其后。
晨光拉着沈润的手臂站在屋顶上,风和着火的夜晚十分喧嚣,她向远处眺望,看到灭火的人已经集结好了,就在街口,可因为在逃跑中幸存下来的人全部集中在街口挤来挤去,救火队一时半会儿进不来,只能在街口干着急帮助官兵疏散人群。
晨光收回目光又看脚下,一片凄惨的街道上许多的焦尸,她已经分不清粉蝶母女的尸体到底是哪一具了,因为被烧焦的尸体里也有小孩子,小小的身子被烧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烧掉的是前半段,所以只能从虎头鞋上判断那应该是个小小子。
原来我不是一个疯子,她漠然地在心中想,我可做不出来把自己炸死就为了放一场火烧死一些人,还让外人根本看不明白到底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丫头真的是她的亲生女儿么,晨光在心里狐疑地想。
也许是的。
总有人以为那块“肉”是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想怎么处置都行,再塞回去也行。
原来我不是一个疯子,晨光想,和真疯了的人相比,我是正常的。
“殿下。”火舞突然轻声开口,示意她向对面看。
晨光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方向望去,对面一座二层茶楼,包厢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