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街路上。
车厢内,沈润望着放在掌中的金色药包。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他对药物一窍不通,关于这药的解释端木冽说得不明不白,他也没太听懂。但毋庸置疑,这些药物肯定不是好东西,他不会傻到以为端木冽是因为同情晨光,所以私底下开了一些能够缓释她病情的药物,热心地交给他,让他带回去供她服用。
大概现在各国都想要看一场他和晨光内斗的好戏,这目的并不难猜,旁观者幸灾乐祸的心情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他和晨光从立场上来说是不折不扣的敌人,在外人眼里,国仇家恨下,就算明知内斗会损害国力,身负国仇的他也不会因为损害国力就轻易将这份仇恨抹掉,外人也就没有必要将想坐山观虎斗的心情掩藏起来,甚至以为这份心情可以造出一种气氛,加快恶化二人本就不睦的关系。所有人都在期待他的复仇,就连晨光本人也是带着玩味的心情在看。
旁人他可以不理会,唯有当事人之一的玩味令他恼火。
为什么总会明白她的想法呢?如果不明白,他不至于时常因为她烦躁。她从不在意被他知道内心所想,甚至乐意袒露,这份完全不需要的率直让他窝火,他想他还不如不知道。
戏弄他对她来说就这么有趣么?
手掌握起,他将药包捏紧。
她只是想用折磨他取乐罢了。
忽然,正在前行的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打断沈润的思绪。
“什么事?”他开口问。
“殿下,前面的路被人拦住了。”付礼隔着车门用疑惑的语气回答。
不是紧张的口吻,说明不是凶险的意外,沈润愣了一下。付礼紧接着开口,语气里多了一些无奈:
“殿下,乐阳公主身边的侍女过来了。”
沈润在微讶过后哭笑不得。
乐阳公主身边的侍女是个大胆的,从堵在前方的马车上下来,径自走到马车前,一脸公主侍女的骄傲,颇有抬高身价的意思,也不理睬付礼,开口,朗声道:
“奴婢给容王殿下请安。容王殿下,我家夫人等候殿下多时了,请殿下登车叙话,或者,若殿下允许,我家夫人也可下车拜见殿下。”
付礼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欲望,一个默默无闻的公主,带来的侍女眉飞色舞的竟比凤主殿下的大宫女还要张狂,这尊贵也抬得太过头了。
“回你家夫人,男女有别,这不妥当,我还有要事,请夫人让路。”沈润淡声说,用不失礼却冷淡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