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本来玉冠束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散落下来一缕,但是这样的李牧看着更俊秀了,多了一份凄厉的英姿。
他们在那胡同里呆了将近一个时辰,白雾忽然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黄晕,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一轮白日,雾气渐渐变薄,三个人的身上已经是一片潮湿,衣裳变得阴冷,头发上也都是雾水。容探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他们也实在担心庙里那些人的安危,便踩着薄薄的雾气朝前走。几个行尸呆呆地站在街上,早没有了先前追咬他们的凶狠凌厉。他们从街上穿行而过,容探忽然看见一户人家的阁楼上纸窗半开,有人偷偷朝下看着他们,看见他看过去,赶紧将窗子合了起来。
他脚下突然咯吱一响,三个人都立即停下了脚步。容探往下一看,原来是他踩到了一根枯树枝。
范行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旁边老槐树下的一个女行尸闻声转过头来,张着一双浑浊的近乎发白的眼睛,衣衫褴褛,□□着大片满是血污的胸脯。
容探长吁了一口气,便专心看着脚下。街上满是湿漉漉的枯树叶,隔几步路就有血迹。他们走到分岔口,突然又隐约听到了行尸群的嘶吼声。范行之立即快走了几步,低声急说:“是庙里发出来的!”
怪不得这附近一个行尸都没有了,原来是都冲往庙里去了!
“走这边!”容探寻着了一条路,率先冲了过去。李牧和范行之紧随其后:“容二,你慢点!”
或许是这里地处温泉的缘故,这边的雾气依然很浓,几乎看不清人。他们刚跑到距离长廊的入口几丈远的地方,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马的嘶鸣声,李牧一把将容探拽了回来,几乎就在容探被拽回去的刹那,浓雾里冲出一匹马来,上面坐着的正是苏翎和老师傅!
“快跑!”苏翎冲着他们喊了一句,马便驮着他们瞬间蹿入了浓雾里面。紧接着又跃出两匹马来,分别是护卫带了朱笄和刘惠儿出来。
“少主!范公子!”朱笄头发凌乱飞舞,回头急着喊了一声。
浓雾里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容探说:“是陆广野他们!”
“不是,是匹空马。”范行之说完突然朝长廊跑,瞬间消失在浓雾里面。
行尸群似乎全追上来了,那脚步声凌乱而急促,伴随着行尸特有的叫人不寒而栗的低吼。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便从浓雾里蹿了出来,上面坐着的,正是范行之。
“把手给我!”
容探一边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