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达隐瞧了他一眼,嘿嘿笑道:“这个你都知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只是具体是谁,人家也没有说。”萧家鼎回答道。
杜达隐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现在但凡大官,谁没有个远亲近邻,拐弯抹脚的关系?”
“那倒是,嘿嘿。”
“你是不是把耿长史的小舅子杀人的那个案子又拿了回去办了?”
萧家鼎微微有些吃惊,这只不过是上午的事情,这位退隐的老书吏便知道了,消息可真够快的。杜达隐见到他吃惊的样子,不由笑了,道:“对于县衙来说,这是大事,这样的事情不用我问,便有人会传到我的耳朵里来的。你可是惹了大麻烦啊!人家避之不及,你倒好,自己往上冲。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赞你。”
说着,杜隐一个劲的摇头。
萧家鼎暗自苦笑,要说自愿,他才没有这份伸张正义的兴趣,那是唐临逼的,要用这个来换取蜀王李恪的好感,从而通过李恪,打入皇帝身边去,这样高度机密的事情,他又如何能说出来,于是只能装出一付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慷慨陈词说了一通之后,又软下来,低声道:“现在,我才知道这个案子后面不仅是耿长史,可能还有朝廷中更高的高官在后面撑腰,只是不知道是谁,杜老你要是知道,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所谓吃人家的嘴软,萧家鼎拎着好酒拿着好菜来,要不给人家一点有用的内幕,也实在说不过去,而且,杜达隐也是希望萧家鼎能越走越好的。便压低了声音道:“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其实知道得并不准确,耿长史自己在朝廷并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他是通过州府的潘别驾才与朝廷扯上关系的。”
别驾,州府衙门里的二号人物,从四品下,相当于现在的省委副书记。仅次于刺史。益州的别驾名叫潘凌鸿。因为益州是剑南道大都督府衙门的所在地,而大都督府的大都督,蜀王李恪,同时又兼任了益州刺史,但是他的主要精力在大都督府上。也就是军事上面,除非重大事项,他一般不过问益州府的具体事物。因此,益州府的实际最高领导,便是这位别驾旁盘潘凌鸿。
萧家鼎早就听说过这位潘别驾。只是,人家是高官。自己不过是个小书吏。也没有资格见到他。这个案子他原来以为只不过是耿长史的事情,现在,却又牵扯出了州府衙门的实际第一号人物别驾潘凌鸿,这让萧家鼎感觉头开始变大了。
杜达隐吃了一口酒,接着道:“这位潘别驾的后台是谁,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