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陵川从暗影中走出,抬手给李海棠披一件衣裳。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过来。
“你没睡还是醒了?”
深秋的夜风寒凉,李海棠紧了紧衣衫,她想起自己还有福祥茶楼包间的票,春娘的夫君离不开人,怕是不能和他们一起听戏。
“醒了。”
萧陵川的回答一板一眼,见李海棠盯着他看,冷硬的条线柔和些许,“金琥还在睡。”
深秋天幕高远,夜空繁星点点。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站在屋檐下一起吹冷风。
房内,频繁地传出叹息声,李海棠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春娘,我懂点医术,能不能进来看看姐夫?”
“妹子。”
房内响起脚步声,片刻后,房门打开,春娘面色憔悴,眼底布满血丝,瞬间像老了十岁,她摇摇头,“郎中说,你姐夫的病症传染。”
“是不是肺痨?”
李海棠试探,如果是肺痨,就得亲自给病人诊脉。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诊结合,根据病症的轻重缓急,来调整药方。
她只是个半吊子,不过,对于肺痨,并不是一点办法没有,至少不会任其发展下去。
“妹子,你咋知道?”
春娘疑惑,她好像没说起过自家夫君的病症,只说卧床不起。
“靠猜。”
咳嗽,咳血,一般都是肺部炎症引起,春娘又说传染,对号入座,应该是痨病无疑。
“这病传染,我不想……”
春娘基本没抱什么希望,据说大齐只有神医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剩下就是京城的御医,但不是她这样的小老百姓能接触到的人物。
“做点准备就行。”
春娘家,最不缺的就是布料,李海棠用针线,麻利地做了手套和口罩,她和萧陵川一起进入内室。
从始至终,萧陵川都很沉默,没有对她多出来的医术,提出半点质疑。
“低烧,咳血,可能会有肺部并发症。”
李海棠测试病人体温,诊脉,完全不同平日的做派,变得严谨,如果没看错,春娘的夫君已经到了肺痨晚期。
“海棠,你姐夫还……”
春娘擦擦眼泪,从前一段开始,她男人就持续咳血,郎中束手无策,让她准备后事,为此,她眼泪都哭干了。
“海棠,我们夫妻来边城十多年,我还头一次听说春娘结交了姐妹。”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