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还是拖累,从前虽然表现平和,卢元卿骨子里还是有些清高,认为自己和庄户人家的泥腿子不同,现下,那点优越感早已经消失无踪了。
“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萧陵川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嘈杂吵闹声,判断河水刚没入二层甲板,舱室内有一条高高的门槛,舱室之内还是干燥的。
此刻外面正乱着,盲目出去,蜂拥的人群很有可能会伤人。
河面上的狂风依旧,官船的水进入到舱室,没入到萧陵川的小腿,桌上的火烛也灭了,舱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门外有人哭喊,众人见不是办法,拼命分散,为抢一块木板,打得头破血流。
有木板就多了一分生还的希望,就算会水的,也不敢保证有命能游到岸边去。
船身失去方向,船体不停下沉,船客们眼睁睁地看到有人掉入水中挣扎,哭泣求救,渐渐地没了声息。
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已经不指望能有奇迹出现,他们忽然发现,等死是一个万分煎熬的过程。
李海棠被萧陵川背在后背上,她的脚面已经浸泡在河水里,冰冷的水,让她打了个寒颤,萧陵川感觉到自家娘子的颤抖,面色紧绷,他紧咬牙关,心中翻腾。
无论怎么躲避,都得下水,现在时候差不多了,不能再等下去。
“走吧。”
季秋个子矮,此刻很是尴尬,河水马上就要淹没他的胸口,到时候只能游出去,他已经准备好木板和随身带的东西。
之前逃命已经分好组,季秋带着蓝衣一起,好歹她帮忙杀了他的仇人,他不会见死不救。
“你行不行?”
要丢人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季秋问一旁浑身湿透的卢元卿。
卢元卿:……
问一个男人行不行,简直是伤自尊,他当然行,不行也得行!
胸口憋着一股气,堵着出不去,卢元卿瞪了季秋一眼,如今只能自己管自己,一行人约定在河面上左岸见面。
“娘子,我们很快就上岸。”
不用想也知道,河面上有多惨烈,萧陵川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条,蒙住李海棠的眼睛,在她刚想开口的时候,只感觉后颈一沉,当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兄,你干什么!”
身后的卢元卿指着萧陵川,磕磕巴巴道,“你……”
这是要把人打晕,然后扔到河里去?
“海棠医者父母心,一向是个心软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