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意一向嘴皮子利索,这会儿也词穷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娘,您一定要逼我吗?”
红鲤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她心里有太多话,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在地窖的日子,有人糟蹋她,她麻木地承受,心里却想着那些温暖,她的家人,爹娘,红枣和红松,他们一起参加百花节,看花灯,还有一起捉鱼……
是这些,让她挺过来,被救出来那一刻,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只想回家。
可是,等待她的,是冷言冷语和大门紧闭。
“大姐,你说的什么话啊!”
妇人旁边,还站着个年轻的小姑娘,也有十四五岁,正是她的妹妹红枣。
红枣撇撇嘴,很是不高兴,“咱家都因为你,在城里抬不起头来,现在爹爹见到熟人还绕路走,就怕被问起这个。”
不仅如此,她原来有几个要好的小姐妹,也不和她来往了,写书信过来,希望红枣能理解,她们都不想被带累名声,以后找不到好婆家。
“娘带着我出门做客,都没人愿意搭理我们,好像那个卖身的是我!”
红枣越说越激动,而且,原本商量好的婚事,也快黄了,对方嫌弃她有个不清白的姐姐。
她娘给了媒人不少银子,只求对方说亲,结果呢,不嫌弃她的,只有一些破落户!
“红枣,你一个未成亲的黄花大闺女,说什么话呢,出来卖的,这是有规矩人家该说的吗?”
妇人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骂莺莺的,转过头,低声地训斥这小闺女,红枣见状,对她娘做个嘴脸。
她也不傻,她娘虽然是训斥,却是说给红鲤听的,这么丢人还不赶紧死,还等着再过一年啊!
这叫什么?苟且偷生!
“我生你养你,不求你为家里带来什么,但是也不能这样。”
妇人很不耐烦,她出门,自家老爷也是知道的,要不是生意上有点事,肯定要跟过来了。
“哦,你家做生意。”
李海棠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么薄情寡义的是哪家。
“我们我鲁家,在黎城一打听就知道了!”
妇人勾了勾嘴角,高高在上,她听老爷说,看上月荷棠的小玩意,准备进一笔,贩售到南边,趁着月荷棠还没扩张过去,这一来一回,赚差价,大赚一笔。
这一趟,肯定比家里十几个铺子一年所得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