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脑袋被打开以后,马老爷就经常有点头晕的症状,这和他以前眩晕之感类似。
他在床上静养半年,才被家里人准许出门走动,吃食上尽可能的清淡,就是以往最爱喝的酒,都不能喝了。
女儿马碧荷几乎搬空家中的酒窖,他上一次喝酒还是在去年的年夜饭卓上,被准许喝了一小酒盅而已。
久违的味道,让马老爷眼馋,但是他记得李神医的叮嘱,酒是大忌,下一次若是发作,可未必有这么幸运了。
人永远都不知道满足,马老爷只想让自己的身体更上一层楼,至少一个月能喝一次酒,他别无所求。
“李神医那点医术,只能让您性命无碍,但是却并没有治好。”
伙计继续诋毁李海棠,把她说得一文不值,而后开始吹牛道,“咱们李天师看病,从不用苦药汤,也不会让人受罪。”
“我愿意多供奉香火银子,只求彻底根治。”
躺着那半年多,吃喝拉撒几乎都在床上,马老爷早就厌倦了,听闻不喝药就能彻底治愈,当即表态。
银子么,马家作为边城首富,多的是,怕是几辈子都花不完,他现在想开了,钱财是身外之物,人活着就是要及时行乐。
再说李天师是有大本事的仙长,伙计也表示,那些银子,李天师都用来救苦救难去了。
李海棠听个全套,满脸黑线,开始她还为马老爷质疑她的医术和伙计抹黑她而愤愤不平,现在却突然平静下来。
先一步离开茶楼,李海棠正要上马车,却发现外面飘着大片的雪花。
才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地上已经积累厚厚地一层。
“夫人,又下雪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北地下雪,无论是对城北大营的将士还是北地的百姓,都不是一件好事。
下雪意味着更冷,需要更多的柴禾,而冬日里,他们只能花钱买一点木炭取暖,穷苦人家是烧不起木炭的。
那些柴禾,只能去周边的村里捡,奈何大雪封山,进出一趟极其不容易,总有人去了回不来,被埋在大雪中,直到第二年开春才被发现。
“是啊,又下雪了。”
李海棠怅然地叹息一声,昨夜听自家野人夫君说,粮草被烧毁后,所剩无几,将士们驱寒取暖,只能喝一些米汤。
冬日天冷,又在校场上操练,消耗快却又补给不上,若是和蛮子干一场,怕是得吃亏的。
补给粮草,是当前最首要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