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转道沧州。
这个时候,刚过枯水期,黄河沿岸也开始热闹起来,码头上积压了一个冬天的货物也重新装船,纷纷运往东边。
此时,黄河仍旧常常决堤,难以治理,不过所谓的南道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牧易从开封乘船到山东一段是畅通的。
码头上入眼看去,皆是货船,用来乘坐的船却几乎没有,不过这也正常,因为寻常人可造不起往来千里的大船,而通常拥有这种大船的往往都是官家,要么就是一些巨富。
所以牧易想要乘船,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搭乘货船,至于里面的环境如何,就不用想了,要么就是找到一艘官船。
在这开封府,绝对有官船,可问题是牧易现在的身份,可能找到吗?难不成他去衙门,逼着道台大人送他一艘官船?这种事情牧易也就想想罢了,却也不会真的傻到去这么做。
眼下,牧易灭了八方堂顶多属于江湖恩怨,朝廷衙门在权衡利弊之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如果上门威逼一个道台,几乎等于告诉所有人,快来抓我吧。
牧易实力就算再强,也没有狂妄到挑战整个满清的程度,哪怕这个大清朝已经腐朽,摇摇欲坠,至少明面上的一些东西还是需要维护的,除非牧易打算真的浪迹天涯,不然绝对会人人喊打。
那种情况就不是他想要的了,这跟杀死一个右侍郎的公子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义。
牧易自信,但绝对不是狂妄,相反,有过混迹江湖底层的经验,让他更明白应该怎么融入进去。
就在牧易决定委屈一下,搭乘一艘货船的时候,却见到上游开来一艘两层楼船,说是楼船,实际上是一艘画舫,上面亭台楼阁,好不精美,甚至隐隐有琴音飘来,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哥有如此雅兴。
不过当牧易看到那艘楼船朝着这边靠来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莫名的表情。
“敢问这位道长,可是要搭船?”等楼船靠近码头之后,出来一位中年管事,看着牧易说道,他的态度很恭敬,甚至眼底深处带着一抹畏惧,显然,他是知道牧易的。
既然知道,还敢靠上来,恐怕就是别有目的了。
要么是想要钥匙,要么就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当然,牧易说的那人却不是眼前的管事,而是其背后这艘楼船的主人。
“不错!”牧易点点头,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原因找上门来,牧易都没有躲着的必要,相反,对方能够提供一条楼船,自然也省去牧易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