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生听着牧易嘲讽的话,心中的苦涩更浓,他又何尝不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只是这件事情在他心中已经内疚了二十年,又怎么能轻易的放下?哪怕对方找他报仇,他也没有半点恨意,仍旧是愧疚居多。
“爷爷,凶手是否那人暂时还未知,一切等抓到人再说,万一不是呢?毕竟那人已经消失二十年了,说不定早就死了,否则为何要等待二十年才来报仇?”柳香伶在旁边劝道。
“好吧,此事就麻烦道长了。”柳元生看着牧易说道。
“此事好说,既然贫道在此,自然会保全柳家,只不过老先生不会让贫道白白出手吧?”牧易突然说道。
“这么多年,我柳家积蓄还是有一些的,只要道长解我柳家大难,家中财富任道长取用。”柳元生立即说道。
“区区一些黄白之物,老先生不会认为凭此就能让贫道出手吧?”牧易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长任何才会出手相助?”柳元生问道。
“老先生懂得。”牧易微微一笑。
这个时候如果柳元生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傻了,牧易这是在明晃晃的要挟,再想到他的来意,答案只有一个,要么嫁孙女,要么柳家灭亡。
想到这,柳元生急怒攻心,胸膛剧烈的起伏,双目死死盯着牧易。
“道长莫不是以为凭此就能要挟老夫?”柳元生声音低沉的说道。
“非是要挟,只是成人之美罢了,苏家虽不是名门,但好歹也是出过进士的人家,虽然眼下无人为官,甚至转做生意,但在贫道看来,这正是最聪明的做法,如今满清就像一艘破船,谁敢踏进去,就会被拖着一起沉没,老先生也算是有见识之辈,不至于连这点形势都看不清吧?”牧易看着柳元生说道。
虽说柳元生身为大儒,曾经也在朝为官,可现在,也只是个有名望的人罢了,真要论家世却未必比得过苏家,却偏偏瞧不起苏家,显然是一些腐儒的思想作祟,甚至他当初检举好友也是如此,成全了自己的大义,却也枉顾了朋友之义。
或许这么多年,他也后悔过,但越是后悔,他便越是坚持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固执,因为唯有这样,才证明他当年没有做错。
柳元生沉默,似乎不想跟牧易辩解,而一旁的柳香伶也在对着牧易使眼色,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以她对祖父的了解,或许这次危难之后,看在牧易的面子上,不再反对她跟苏锦伦,但牧易如此逼迫,却让祖父心中难堪,越发的不会同意,典型的吃软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