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总会醒，醒不过来的，不叫噩梦，叫惨剧。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在踏入新生活后，惨剧就已经和过去一样，不再会影响他的生活，最多，只会在视频电影电视剧里，带他领略别人的痛苦，然后或是不屑一顾，或是感同身受，无论如何，既然自己已经不必再身临其境，那么所有的冷漠，都可以原谅。
可是，他错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了，没有任何人，彻底远离了痛苦。
眼前是前一分钟，还紧张讨论着的，已经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们的，尸体，而且，死状极惨，令人生畏。
他完全没有为这一幕编织语言，加以描述的想法和勇气。在勉强认清现实，意识到发生什么后，悔意，伤痛，恨意，无奈，所有的所有，都令他绝望，以至于，当那个影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毫无动弹的欲望。
蛇？龙？怎样都好吧。数不清有多少头，总之，每一个卡车大小的头颅，都能轻松通过对它毫无阻碍的建筑，将他一口咬碎。
这，就是冷漠松懈之后，必然的结局吧。
他等待着，等待着他从未正眼看过的命运刺穿他那颗摇摇欲止的心。
近了。它呼吸出的恶臭气息，已经可以第一时间通过他的鼻腔。
然后，臭气发生变化，变为了口腔内的诡异气息。
他闭上眼睛。
一股温热的液体溅上了他的脸。
是，他的血吧。
嗯？
为什么，毫无知觉？
疑惑中，他睁开眼。
有人，替他，成为了口中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