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
街中心有一位老人，拿着一根粗粗的棍子，上面系满了各式的氢气球，可能是天气太冷，他的手又一直放在外面，手套破了个口子，所以他一边把手放在嘴边呵气取暖，一边继续吆喝，脚下不停的跺着脚，一看就是很冷了。
也难怪，来往行人穿的都是羽绒服，只有他，穿着一件棉大衣，看那薄厚，应该遮挡不了多少风寒。
“真可怜……”洛然的目光落在老人身上，晶亮的眸子闪着怜悯和同情。
曾经，妈妈为了养活自己，下班之后，在路边摆过几年地摊，春秋夏还好，可一到了冬天，她每天收摊回家之后，整个人都冷的直打颤，即便用热水洗手、洗脚，披着被子躺在床上，还是半天缓不过来。
那时，自己在家里写作业的时候都会心不在焉，不时的跑到窗外看看，看妈妈有没有收摊回来，怕她会被冻坏了，只要她一进门，自己就用力抱住她，希望这样可以让她快些暖和起来。
这位卖气球的老人，比妈妈当初还要可怜，看样子，他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腿有些打弯，背也躬着，站不直的样子。
洛然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来回行人都在兴高采烈的聊天、玩笑，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意，只有他，背影是那样的寂寥。
松开男人的手，她走了过去，问道，“爷爷，气球多少钱一个？”
“15块钱一个，25块钱2个。”老人操着外地口音说道。
“那爷爷，你这些气球一共有多少个？”
“百十来个吧。”老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闺女啊，你喜欢哪个？我给你摘。”
百十来个，每个15块，洛然从包里取出钱包，数了20张红票票，递了过去。
“爷爷，这些气球我全要了，给您钱，今天太冷了，快回家吧。”
洛然数钱的时候，老人一直在看着，所以也跟着数了一遍，知道她给自己的是2000。
他接过钱，数了五张递了回来，“闺女，1500足够了，这五百你收好。”
她把钱推了回去，声音很是唏嘘，“不了爷爷，您拿着钱去买件暖和的羽绒服吧。”
老人千恩万谢的鞠了躬，洛然连忙扶住他，她不过是想起母亲曾经受过得罪，不想让这样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继续挨冻而已。
比起一顿奢华的圣诞大餐，两人花几百吃一顿饭，然后把钱省下来帮助这样的老人，她觉得特别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