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他白天要去贺氏,晚上要陪自己通宵,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很是颓废。
可即便如此,他没有一天把自己交给佣人不管,每一天,他一定会亲自陪着自己,无论自己多吵多闹多讨厌,他从来没有发过一次脾气,一次都没有。
每年,到妈妈生日那天,他都会让佣人准备她最爱吃的菜,摆上蛋糕,父子两人为她庆祝。
每次切蛋糕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流下眼泪,却怕被自己看到,会快速的用袖子擦去,红着眼睛,强挤出笑容,切一块最大的蛋糕给自己。
每一年,有一天,他都会失魂落魄,不去贺氏,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关就是一天。
后来,自己才知道,那一天,是他和妈妈的结婚纪念日。
他和妈妈都主卧,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沈清寒和他的卧室在走廊另一侧,是一个大客房改造的。
那间主卧,他永远都留给了妈妈。
他如此想念妈妈,如此疼爱自己,要自己如何相信,他是那个出轨在先的人?要自己如何相信,他是那个下套逼妈妈离开的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
于涵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头埋得深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一定非常入神,否则不可能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
自己还从未见过贺总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无论贺氏遇到多大的困难,他永远都是那样的淡然笃定,情绪没有任何变化。
刚刚那位客人到底是谁?他对贺总说了什么?真是太奇怪了。
于涵默不出声的带上门离开了,这个时候,谁也不能打扰他。
半小时后,贺天翊终于回过神来,拿出手机,拨通了贺文柏的电话。
贺文柏此时正在和老朋友钓鱼,今天收获不错,钓了十几条,接到儿子的电话,他爽朗的笑出声,按下拨通键。
“喂,天翊啊,咱们父子真是心有灵犀,我正要给你打电话,钓了好多鱼,你和洛然一起回来吃饭吧。”
声音还是像平常那样温和,平心而论,他的确是个非常好的父亲,包括自己要娶洛然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没有介意洛然的身份背景。
因为自己爱洛然,所以他爱屋及乌,对洛然也特别好,天价彩礼,贺氏股份和新车,作为公公,他对儿媳非常好。
贺天翊无声的眯了眯黑眸,声音低沉至极,“爸,咱们单独见一面吧。”